明白是这么一回事,杨进周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摇了点头道:“又不是上疆场打打杀杀,那里会又添甚么新疤痕,你想太多了。倒是真对不住你,让你在家里担惊受怕,还得对付那很多乱七八糟的场面,原是说好了,你下了江南好好保养身材,可就连毕先生也没能留几天,就仓促去了东洋,我……”
发觉到那只手涓滴没有松开的意义,陈澜忍不住伸手去掰,一不留意用力过猛,整小我一下子就跌进了床上那男人的怀里。面对那种熟谙的炽热气味,她只觉内心更是阵阵翻滚,另一只手却不依不饶地去拽那件已经松松垮垮的中衣。在这番挣扎顺从之间,就只听一个清脆的裂帛声,她手中已经是多了一截半白不白的松江棉布。而更让她在乎的,则是那中衣当中,他那胸膛上紧紧裹着的一层白棉布绷带。
“这么说,已经是多日之前受的伤了?”
传闻爷爷没有一块返来,骏儿顿时耷拉下了脑袋,好半晌才迸出了一个微不成闻的好字。杨进周这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伸脱手来悄悄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又说道:“你婶婶说得没错,你爷爷办完事以后,就会把你接归去。他还说,返来以后要考查你的功课。”
陈澜这才一下子跳将起来,头也不回快步走到门口,打起帘子从云姑姑手中接过了阿谁捧盒,随即就立时松开了手。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云姑姑就瞧见了她那上衣前头已经揉出了褶皱,领子和裙子都有几分离乱,而那边坐在床上的杨进周则是正往上头拉了拉衣裳,可还是难以讳饰住那大半精赤在外的胸膛,因而内心不免犯起了嘀咕。
“你呀……”固然方才那一番行动牵动了伤口,可杨进周的神采自始至终就未曾转动过,这会儿面对陈澜那又是嗔怒又是怜惜的目光,他倒是败下阵来,只能用手把人揽在了怀里,“男人汉大丈夫,一点点皮肉伤不算甚么。真的,不要紧,当时候第一时候就包扎好了,一起上又是每天换绷带换药,和真正疆场上的景象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