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陈澜便径直朝门外走去,又对笑容迎上的赖妈妈说道:“请赖妈妈帮着四妹五妹把这里的事情问清楚,我请张妈妈陪我去见夏公公。”
固然未曾指名道姓,但话说到这个份上,锋芒指向谁已经是清清楚楚。陈澜瞥见陈汐那清冷的神采倏忽间变得更冷冽了,看着陈滟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心中一揣测,已是差未几鉴定了此事明细。她晓得朱氏眼下恨不得拿个把柄把三房踩下去,可儿都避到通州庄子上去了,有些事情就是逞了一时之快也没甚么意义,更何况她不想让人当作了枪使。
陈汐好半晌才收回了目光,随即垂着眼睑说:“有劳老太太体贴,只是之前我那条织毯已经都预备伏贴了,就放在家里未曾带过来。”
朱氏本来是想借着由头发作陈汐,可听陈澜这么娓娓相劝,她内心立即惊觉了过来。郑妈妈派人送来的信上除了锦衣卫批示使卢逸云被夺职的动静以外,还说了都察院两位御史弹劾陈瑛苛待嫡母,又说京中朝贵当中也很有群情。可撤除这些,当年陈瑛之母殉葬的事情却也是一样沸沸扬扬,倒是将陈瑛的苛行冲淡了很多。现在转头再想想,她那会儿确切是多年积怨憋在心中,一刻都忍不住,不然又怎会给人留下话柄?
毁了她的东西,更想借她成事,觉得她真是没气性的人?
陈滟的神采也欠都雅,倒是强笑道:“五mm说的是,我们三个身边大小丫头加在一块,怕得有十几个,如果都撵出去了,到时候从那里再挑生手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