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师乃伏羲，因其有半龙半人之身，火帝乃是神农，因其有炎帝之尊；鸟官乃是少昊，因其以鸟为百官定名；人皇乃是女娲，因其捏土造人。”轻松答复以后，沈先生反问道：“‘存以甘棠去而益咏’是何意？”
第六十八章 极限 （中）
“不要放大炮！”沈炼方才有些松缓的神采，又一次紧绷起来：“你倒给我倒背看看呀？”
“因为它篇幅虽短，却天文地理，历朝历代，修身养性，治国齐家皆有浏览。”沈默轻声道：“俗话说‘知十讲一’，先生若要一一讲授，就得将这些方面全数了然，实在是有些能人所难。”
听了沈默的话，沈先生仍然无动于衷道：“拿来，我看看是不是有人帮你写。”
现在光阴蹉跎、白发渐多，只看到朝堂上乌烟瘴气，想要扫清妖愤却无能为力，他的心中焉能不恨？
就是这个态度，让沈先生没法发飙，闷声道：“你先发问吧。”
“叨教先生，‘龙师火帝、鸟官人皇’指的是哪几位？”沈默微微一笑道。
不过沈炼还是没法发作，因为沈默说的是实话，自从太祖和诚意伯定下八股取士，专从四书五经命题，答题者要仿照前人语气，按照程朱的专注来阐发题旨。太祖爷又一声令下‘非科举不得绶官！’一下让天下读书人全钻进了四书五经里，对其他‘杂书’不屑一顾。
“是。”沈默朗声道：“溺便食饮得不，所之严尊道师堂学，条八第……”
按说看不上眼就借端把他撵走得了，可沈炼是个铮铮君子，毫不会干那种昧知己的事情，他就是要赶走沈默，也要让他走得心折口服才行！
沈默吐字清楚、不疾不徐，很快将一篇短短的学训背完，还是神采安静道：“先生，背完了。”
“召公活着时曾在甘棠树下理政，他过世后老百姓对他更加记念歌颂。”沈默淡淡笑道。
“哦……”沈炼仿佛吃了糯米团子却喝不到水普通，噎得非常难受……他想再骂他机巧之徒，但这回是本身让他背的，并且能将学训倒背如流，本身足见其用心之深了。于情于理他都没法发作，可不发作实在憋屈，只好冷哼一声道：“候在这，我去出恭。”便一甩袖子，大步出了书院。
“倒背如流。”沈默安静道。
但沈炼是个例外，他自幼聪慧天赋，二十五岁落第人，三十二岁点进士，到现在十余年间，有大把的时候浏览册本，自问也算是通古博今，当然不肯被这小子看扁，嘲笑一声道：“那我们就相互印证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在不懂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