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一幕,让练尸一脉的人神采丢脸,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最后化成决然之色。
而吵嘴鬼儿身材打着摆子,浓浓的惊骇,声音都变了调:“混小子,你闯大祸了,此笔本就极阴,又被杨成风执掌多年,内里不晓得接收了多少阴、煞、怨、毒、死、尸、之气,此笔一断,光是那千年来堆集的邪气便足以把此地变成真正的天国……”
吵嘴鬼儿话还未落,那断开的白判笔,青、黑、等各种脓水一样的液体伸展开来,如同决堤的河口。
对于他们来讲,杨成风是他们独一的筹马。
张正灵潸然泪下:“诸位师弟以八字命魂续我残命,我饮的哪儿是酒啊……正阳,正风……你们看,夜儿他也返来了……”
说到此处,张正灵肝胆欲碎,仰天嚎啕:“都说天道央央,我棺门世受两生门,无功绩莫非没有苦劳?贼老天你倘若对我棺门有一丝欠疚,也不该让我门弟子落此不人不鬼不尸的了局啊……”
张正灵却颤巍巍的解下腰间那大的过分的酒葫芦,扬起枯瘦的皮包青筋的脖子,张口倒尽了最后一滴酒,闭眼迷恋的仿佛想拼尽最后一丝酒香。
天雷滚落,撕碎杨成风身畔的尸气,也撕碎那些感染了尸气的人……
另一面,刻的是XX年XX月XX日XX时字样的生辰八字。
冷七痛哭出声,嘶吼着提剑劈向杨成风。
氛围中有轻微的咔嚓声响起,极其轻微。
与此同时,练尸一脉占有的吕正阳等人的肉身跟着那道牌燃起,同时冒出青绿色的火焰,覆盖满身。
“乾坤之精,阴阳五行,剑之所御,何鬼敢生……”
冷七站定身形,冷眼看了一眼杨成风,单手持剑,手掌划过星吟剑身,殷红血水淅淅沥沥,滴在脚下。
练尸一脉的人,皆张口仰天长啸,气柱一样的青灰色尸气从他们口中喷出,最后会聚成一团,嘭然散入人群。
杨成风抽身发展两步,捏笔,白玉笔尖轻点,搅动那漫天的煞气,以煞为墨,腾空绘出一道天圆处所阴符令来,迎上星吟剑。
而另一旁,张正灵瞪着干瘪的眼眶,惨笑一声,凄声冲练尸一脉的人道:“你等占我诸师弟之身千年,也该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直到断生牢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阵阵雷声。
刺鼻的恶臭,让场中之人弯身大呕。
星吟剑剑身轻颤,握在冷七手中,剑鸣如泣。
俄然起了薄雾,暮气越来越浓厚,与杨成风身侧煞气汇成一股,压的人胸口发闷。
只是数息的工夫,便被那青绿色火焰吞噬了个洁净,连一丝灰烬都找不到……
剑落,阴符令散,杨成风闷哼一声跌身发展十数步。
第一道紫金色天雷轰鸣着扯破了断生牢无尽的暗中降下来的时候,练尸一脉的人眼中的不敢置信变成了惊骇,垂垂的放大,到最后亡魂大冒。
漫天的杀伐之气。
鬼哭声不断于耳,仿佛滚滚乌云的煞气当中,一道道狰狞的面孔破裂,异化着惊骇。
这话一落,练尸一脉世人调侃的看着张正灵嘲笑道:“老不死的,你一个命字脉拿甚么跟我们索债?”
星吟剑赤红的剑身,囊括着漫天的杀伐之气,与那白玉笔交代在一起。
冷七飞身跌出,血肉恍惚。
断生牢暗淡的上空,竟有点点银河闪现,伴着星吟剑,碾向杨成风身侧滚滚的煞气。
“混蛋!死不敷惜的东西!”冷七脚下阴阳太极图流转,吵嘴清楚,仿佛日月。
最后落在张正灵身侧,劈在那一片片被酒水浸的发黑的桃木道牌之上,道牌燃起青绿色火焰。
冷七吃力的望着暮气覆盖中的杨成风,额头沁出汗珠,嘶声道:“即便耗尽最后一丝残念,我本日也必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