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瞧得倒是有些大快民气。
给哀鸿施粥?
一时,殿内氛围沉寂下来,无声无息,略生压抑。
凤瑶沉寂无波的目光朝殿中朝臣一一扫视,随后再度威仪而问:“除了惠妃寝殿着火与许儒亦升为皇傅之事,各位大人,可另有要事要奏?”
这话一落,满朝沉寂。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垂眸迎上颜墨白的眼,则见他目光平和带笑,却又无端的懒惰兴味,实在有些欠揍。
许儒亦缓道:“不过是以号衣人罢了,摄政王过奖了。”
凤瑶淡扫他一眼,而后挪开了目光,淡声而道:“夜色已是不早,你也早些归去歇息。”
王能似是看出了甚么,踌躇半晌,恭敬而问:“长公主但是有苦衷?”
王能与几名宫奴则在身后缓缓跟从,脚步陡峭。
凤瑶瞳孔蓦地一缩,心底俄然生了半许烦躁。
说着,话锋一转,“你本日与校场中提拔人才,停顿得如何了?”
凤瑶神采微动,心底略生豁然。
“若我许儒亦误导误教了皇上,无需比及摄政王与各位大人们不满,我许儒亦,自行辞去这皇傅一职。”说着,话锋一转,“不知微臣言之于此,摄政王可另有贰言?”
王能恭敬点头,随即便要回身拜别。
平和无波的嗓音,透着几分温润,但如果谛听,却不刺耳出语气中的几分贬低与针对。
翌日,凤瑶气得有些晚,待梳洗过后,幼帝便已穿戴无缺的来凤栖宫等待了。
思路翻滚,心口无端发堵。
国舅眼角顿时一僵,“许儒亦,你莫要血口喷人!”
国舅顿时恶人先告状,“长公主,许儒亦诬告微臣!”
国舅顿时不满,“长公主究竟有无差人当真的彻查此事?微臣晓得,长公主惠妃向来便有成见,但性命关天,还望长公主放下成见,好生差人缉拿凶手,莫让惠妃,再陷第二次危急。”
许儒亦朝国舅扫了一眼,也未多言,随即便抬眸朝凤瑶望来,只道:“长公主,微臣所言皆是失实。国舅差人当街打人,欺辱良民,现在京都城内的百姓对国舅皆是怨声载道,望长公主差人彻查,若环境失实,定对国舅严惩不贷,以平公愤。”
但凭这颜墨白办事,她也的确有些不放心。
公然,还是得朝堂有人,才可轻松很多呢,现在,这咄咄逼人的国舅竟也会被许儒亦呛得说不出话来。
夜色浮动,月光亮白。
他还是垂眸,筹办却勾了勾,极其可贵的笑了笑,有些幽远,又有些自嘲与凉薄。
群臣顿时再度置身事外的垂眸,恐怕被凤瑶盯上。
凤瑶不动神采的牵着自家幼帝坐上高位,一旁的寺人已是开口而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凤瑶冷酷观他,“惠妃寝殿着火之事,本宫虽未对外鼓吹,但缉拿凶手之事,一向在告急停止,国舅放心。”
思路翻转,凤瑶心底也略生庞大。
许儒亦满面安闲,不为所动。
凤瑶神采蓦地一沉,“你究竟想说甚么?征儿年纪尚幼,此际虽是不明白本宫的安排,但等他长大了,定也会明白本宫苦心。”
暗卫之间,乃存亡之交了。但皇族中的子嗣,则是,勾心斗角啊。
周遭,宫灯微微,光影摇摆,再加上周遭有夜虫低鸣,鸣声由近及远的回荡,一时,倒衬得周遭氛围更加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