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也未几做切磋,只道:“不过是惠妃寝殿着火,烧了座寝殿罢了,无人伤亡。本宫,倒也并非怯懦之人,还不至于被火势惊着。只不过,昨夜本有可疑之人出没,何如那人机警,本宫未逮着,便是本日一早,王能来报,宣称昨夜满宫搜刮,竟也未搜到可疑之人,本宫倒是奇了,难不成那人就这么平空消逝了。”
这话入耳,凤瑶神采微变,心生起伏。
凤瑶面露多少欣喜,统统心境千回百转,最后仅是伸手拉了拉嬷嬷的手,只道:“嬷嬷平生奉养母后,先是抚凤瑶长大,后是幼帝,嬷嬷为我一家鞠躬尽瘁,我姑苏凤瑶,感激不尽,多谢了。”
凤瑶嗓音稍稍幽远半许,“朝堂当中,纷繁喧闹,奸商之人比比皆是,许公子坠入朝堂,无疑是参与了纷争,今后,许是不会过分安生。”
柳襄衰弱断交的嗓音在火线扬起,“柳襄会好生在太病院等长公主回话。若长公主能承诺柳襄之求,柳襄定对长公主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墙角,还点着送神檀香,怡然送神。
凤瑶面色稳定,降落而道:“本宫向来信赖,这世上定不会有无缘无端对你好的人。若说你坦白本日之举是孤注一掷的豪赌,赌你冒险的舍命一番,从而令本宫对你另眼相待的话,本宫,倒会赏识你直白通透的本性。”
这些日子以来,她见惯了自家幼帝脆弱稚嫩的模样,但是此际倒是头一次见到他也会发脾气,乃至如君王普通,痛斥着许嬷嬷以下犯上。
“许公子这话倒是不错,本宫再差人暗中查探查探。”说着,再度立足下来,转眸朝他望来,只道:“皇上在前,你只需跟着皇上一道畴昔,入他寝殿为他讲课便是。本宫此际,倒得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了。”
他神采平和,缓道:“百官做戏,倒是看得出来的。之前微臣只闻师父说朝堂之臣全如墙头之草,恭维阿谀,无德无能,之前微臣倒还不信,只道是合座朝臣,总有几人衷心朝廷,何如本日一见,倒实在是微臣想多了。”
殿中一片沉寂,微生压抑。
相较于第一次的自行撞柱,第二次的乔装胆小,这一次,此人竟是用这等体例,呈现在她面前。
只不过,这些日子他在太病院内养伤,倒也不循分,本日又来这么一出,不吝冒死的为她挡上一掌虽是震惊,但更多目标,想来应是他在太病院闲不住了。
而那颜墨白,虽在朝堂上不成一世,但若在铁证面前,颜墨白哑口无言,再加上国师亲身出面废他,他自也不轻易翻身,到时候,即便杀不了他,但也能将他从这朝堂上逐出去。
凤瑶悄悄盯着他那眨得不断的睫毛,神采也是略显无法。
说完,凤瑶已是收回搭在他脉搏的手指,降落而道:“你脉搏略弱,气虚微乱,但却并无大碍。这几日,让太医为你熬制活血化瘀的汤药喝喝便好。”
凤瑶足下极快,不久,已是行至了新帝的寝宫。
许儒亦悄悄的朝她张望两眼,随即稍稍转了话题,“微臣传闻,昨日宫中着了火?”
他神采一沉,面上自嘲之意更甚,随即抿了抿唇,低低而道:“长公主是在怪柳襄多管闲事,误了长公主捉人之事?”
入夜,深沉。
是吗?
说着,凤瑶淡扫他一眼,嗓音一挑,“抬起手来。”
降落无波的话,透着多少森凉。
他也立足下来,暖和的迎上她的目光,整小我不卑不亢,纵是浑身官袍,也掩不住他风雅卓绝之气。
凤瑶禀退几名宫奴,徒让许嬷嬷留下,幽远降落的问:“克日,皇上但是经常去惠妃那边?又或者,惠妃经常差人给皇上送糕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