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许嬷嬷自行站了起来,随即松开幼帝的手,恭敬的低头立在一旁。
王能眉头微皱,略微担忧的朝凤瑶望了望,目睹凤瑶态度对峙,他终归是让步下来,随即出声辞职,敏捷消逝在了月色绝顶。
不远处,那黑衣人早已不见踪迹,徒留一些太医惊骇焦心的朝这边涌来。
凤瑶心底森冷沉寂,待默了半晌,朝王能阴沉而道:“皇上寝殿可有非常?”
凤瑶面露多少欣喜,统统心境千回百转,最后仅是伸手拉了拉嬷嬷的手,只道:“嬷嬷平生奉养母后,先是抚凤瑶长大,后是幼帝,嬷嬷为我一家鞠躬尽瘁,我姑苏凤瑶,感激不尽,多谢了。”
凤瑶足下极快,不久,已是行至了新帝的寝宫。
凤瑶嗓音稍稍幽远半许,“朝堂当中,纷繁喧闹,奸商之人比比皆是,许公子坠入朝堂,无疑是参与了纷争,今后,许是不会过分安生。”
凤瑶来不及推开面前这紧紧抱她的人,身子竟俄然跟着那人颠仆在地。
柳襄。
这柳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不幸之人罢了,家属式微,满门抄斩,现在单身一人存活于世,报仇不得,从而只能费经心机的靠近她,便觉得靠近了权势,能轻松的将颜墨白扳倒。
“柳襄,有摄政王贪污纳贿,乃至打压忠臣,草菅性命的证据,只是,证据未全,需再汇集。柳襄之求,其一是想让长公主命令让宗人府共同柳襄调查摄政王,汇集证据,其二,是想长公主差人护柳襄全面,其三,柳襄身无长物,孤独一人,下半生,只愿常留宫中,奉养,长公主。”
说完,凤瑶已是收回搭在他脉搏的手指,降落而道:“你脉搏略弱,气虚微乱,但却并无大碍。这几日,让太医为你熬制活血化瘀的汤药喝喝便好。”
而那身材颀长的人,便这般逆光而来,一时有些看不清他的穿着与面貌,待得殿外的宫奴仓猝将殿门合上,凤瑶才看清那人,浑身白袍,墨发未挽,面色,似笑非笑。
待到达勤政殿,朝臣皆至,除了摄政王将来,那许儒亦倒是满面清风的来了。
他神采一沉,面上自嘲之意更甚,随即抿了抿唇,低低而道:“长公主是在怪柳襄多管闲事,误了长公主捉人之事?”
许儒亦缓道:“长公主刚接办朝政,朝中偶然腹也是天然,但可暗中培植,若能告急推行科举与武举,提拔新人,为朝堂灌入新血,也是当务之急。”
凤瑶也未几做切磋,只道:“不过是惠妃寝殿着火,烧了座寝殿罢了,无人伤亡。本宫,倒也并非怯懦之人,还不至于被火势惊着。只不过,昨夜本有可疑之人出没,何如那人机警,本宫未逮着,便是本日一早,王能来报,宣称昨夜满宫搜刮,竟也未搜到可疑之人,本宫倒是奇了,难不成那人就这么平空消逝了。”
凤瑶面色稳定,降落而道:“本宫向来信赖,这世上定不会有无缘无端对你好的人。若说你坦白本日之举是孤注一掷的豪赌,赌你冒险的舍命一番,从而令本宫对你另眼相待的话,本宫,倒会赏识你直白通透的本性。”
凤瑶淡道:“你且忙你的去,本宫这里,无需顾及。”
方才追击黑衣人追得过分焦急,是以入了太病院的后院池水边,竟也不自知。
嗓音一落,不自发的加快了足下步子。
“恕微臣直言,江南救灾之事可与科举与武举同时停止。若长公主心力不敷,不若,这科举与武举之事,由微臣来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