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大略是见老瑞侯与花谨不幸,幼帝转眸朝凤瑶望来,满面怜悯。何如唇瓣动了动,却未道出后话。
凤瑶微怔,转眸朝自家幼帝望来。只道是自家这幼弟,鲜少过问朝事,但现在小小年纪的他,竟也能稍稍晓得是非了。
降落无波的嗓音,略微有些漫不经心,何如这话出口,凤瑶神采也是沉了大半。
凤瑶蓦地回神过来,瞳孔明灭起伏,面色阴沉不定,心底也过分气愤烦躁,最后,竟忍不住将桌上的奏折与笔墨纸砚全数朝前一挥。
待入得御书房,只见案上的奏折,竟只要四本,凤瑶眉头骤得短长,瞳孔起伏,倒也实在悔怨本日未曾将那群朝臣清算够!
毕竟,风骚无脑的烂泥之臣,总比日日与她作对的佞臣要来得好,也比一边倒向颜墨白的好,更何况,这花谨此际还如此僵但是跪,浑身麻痹与恭敬,也无平常的咋呼油滑,看着,倒也扎眼。
群臣皆低头而下,略微心虚,仍不言话。
花谨并未出声,仅是再度重重叩首。
‘砰’的两声,墨笔落地,砚台碎裂。几滴墨汁溅在了花谨的衣上。
凤瑶并未担搁,当即牵了幼帝便出了大殿。
凤瑶淡道:“如此便好。且好生记着你这话。如果,你今后再劣性反弹,没法无天,到时候,便别怪本宫对你,不包涵面了。”
这话刚落,随之而来的,是许儒亦那微紧惊奇的嗓音,“长公主,微臣有事相商,可否出去?”
顷刻,奏折与笔墨纸砚纷繁落地,啪啦四响。
昨日另有五本奏折,本日竟仅四本,不得不说,那群朝臣,实在过分没法无天了。想来本日她如果再不脱手管管,想必那群墙头草,更是一本奏折都不会送来了。
再者,她姑苏凤瑶虽对花谨极是愤怒,但打从内心的,也未曾对花谨真正动过恶罚之心,更也未曾动过杀意。
思路至此,凤瑶忙敛神一番,稍稍放缓了嗓音,只道:“征儿感觉,那些占有朝廷,用朝廷俸禄,乃至还不忠君,一无是处的朝臣好,还是,赶走这群不忠不义且只会啃朝廷血肉的人,从而将省下的俸禄发放给科举与武举汲引上来的忠义之臣好?”
幼帝忙点头,“阿姐未错,未错。是征儿错了。”
凤瑶怔了一下,差了宫奴去勤政殿看看许儒亦是否过来,随即,便领着王能,徐行朝御书房去。
老瑞侯皱了眉,略微艰巨的扯声道:“有劳诸位请命,但这孽障,的确过分没法无天,诸位大人也无需再求,不管长公主如何惩罚他,便是要别性命,我定尊从,绝无牢骚。”
国之忠骨,在这大旭歪风邪气当中还能秉承争议,大义灭亲,倒也是极其可贵了。
许儒亦转眸朝他望来,微微而笑,“赵大人说得莫不是过甚了些。瑞侯虽言行微失,但绝对不是京都城内的地头蛇。反倒是据我所知,赵大人勾搭国舅,欺民霸市,这点倒是公众皆知。偿”
这话一落,老瑞侯抬眸朝凤瑶望来,沙哑悲戚的嗓音再度表白决计,“长公主无需看在老臣的面上而窜改初志,也无需因为老臣而难堪。这孽障一无是处,惹是生非,长公首要如何措置,老臣皆遵守。”
“是啊是啊,刘大人所言极是。荡子转头金不换,长公主饶了瑞侯吧。”
群臣骤但是惊,神采当即发白。
瞬时,群臣见风使舵,立马点头。
凤瑶瞳孔微缩,并未当即言话,苗条的指尖慢腾腾的摩挲身前案台上的墨笔,降落而道:“近两日,送入御书房内的奏折,倒是少得不幸。而昨日,竟只要戋戋两本。我大旭泱泱大国,各地产生的要事,汇总到京都城,再如何,都该每日十五本奏折以上,但昨日,奏折戋戋五本,所奏之事皆无关紧急,本宫倒是要问,诸位大人,有多久未曾写过奏折了?又或是,奏折极好,便意味着我大旭国泰民安,一片平和,无要事产生,是以,现在国破刚复的大旭,就当真国泰民安,无半点要事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