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秦方辞面面相觑,抽了抽嘴角。
一瞅见叶晓那半是感慨半是魂不守舍的神采时,我就晓得她是见了大世面了。她一屁股坐下,冒出的第一句话便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山更比一山高啊~那新凉人,艳绝!果然是艳绝!”
后一行人将新凉使节步队送出了都城城门,齐玉瞻本是停下来向秦方辞道别,哪料叶晓还处在花痴中浑然不觉,便一头撞在了齐玉瞻身上。
恰好秦方辞卖力送新凉使节离京。
我与秦方辞一起坐在回廊上赏清菊秋月时,便扭头看着他的温和侧脸,眼梢轻抬,目色流转,不由问:“本日,叶晓没给你添费事?她是如何入魔怔的?”
叶晓一脸神驰地望着我跟秦方辞,咂咂嘴道:“啧啧,真是甜美呀。只要阿姐在家,姐夫天然是没甚么心机留在吏部了,当然不时候刻想往家里跑啊。”
秦方辞浅含笑了,道:“只能说齐玉瞻这小我,是蛮不错的。”
叶晓怎会错过这个好机遇,这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拉我一起去街上观赏这盛举。一来是看长瑾出嫁别国,二来便是看齐玉瞻了。
这类男人,最具征服的应战性。
叶晓又镇静地问:“她是不是嫁给新凉的三皇子了?阿爹说三皇子可不是一个风骚俶傥的皇子呀,传闻他是一个残疾,咱大祁国的公主口味真不普通!”说着她便眉开眼笑地吁了一口气,“皇上总算是做了一件大快民气的事。”
这番话秦方辞说得相称含蓄,前任凭叶晓如何诘问他也不肯再流露半句。私觉得,秦方辞比我会拿捏叶晓的脾气,他这般勾起了叶晓的猎奇心,天然也就淡化了叶晓对裴子闫的兴趣。实在心机小巧而奇妙。
“是嘛”,叶晓来了兴趣,蹲在椅子上问,“那齐玉瞻是个甚么样的人物?”
齐玉瞻骑着高头大马,面不改色地走在鸾轿前面。轿中的那抹人影,相较之前相见,委实是柔弱肥胖了很多。
叶晓很对劲地摸摸自个的脸,然后望着齐玉瞻的背影,再道:“是吗,感谢感谢。”
我不由嗔她一眼,她反倒对劲洋洋非常受用。
我扶了扶额,一桩事才下眉头,另一桩事又上心头。
叶晓也传闻了这个动静,这天半下午兴冲冲地跑来找我。将将一坐下,蕴秋给上了茶,她灌了一口就问:“阿姐,贩子里都传疯了,长瑾是不是要去新凉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