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名叫蔡韫,钱玄罪过滔天三原县不晓得有多少人因他而死,他这是罪有应得,大人如果是以而要杀小人,小人死而无憾!”
“钱玄,你可另有话说?”胡秉纯持续诘责钱玄。
“是不是你在暗中禁止我们赈灾?”胡秉纯的声音像是从千尺寒潭当中发来,让钱玄不寒而栗。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胡秉纯话音刚落,独孤伽罗与饶书蕊便把粮店的店东从人群当中揪了出来,钱玄见到此人,心中顿时凉了大半,那店东只顾叩首告饶,还一边泣道,“大人饶命,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胡秉纯佩服蔡韫的胆识和蔼魄,但他晓得蔡韫一个小小的兵士却擅杀县令,固然情有可原,但大周律法难容,何况宇文护毫不会饶他,因而双手将他扶起道,“殛毙朝廷命官是大罪,你快走吧,到时候我向皇上禀告,就说你惧罪他杀!”
宇文邕会心一笑,把胡秉纯请进云和殿,而殿中只要两个小寺人,其他世人包含宫中女婢都被他遣走,宇文邕先是对胡秉纯一番赞美,然后下到殿上,叫起胡秉纯。
“草民伸谢皇上!”胡秉纯不惊不喜,神采自如,但仍然出乎宇文邕料想,宇文邕本觉得他会回绝,没想到此次却如此利落承诺,而此次赈灾的服从也足以证明胡秉纯确有才气,自傲将来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胡秉纯回到长安不久,宇文邕便传诏他进宫面圣,到了宫中不久,有小黄门正要带着他去见宇文邕,半途恰好捧上宇文艾琳,宇文艾琳便叫开小黄门,本身亲身带胡秉纯去见宇文邕。
胡秉纯回了县衙,钱玄正躺在摇椅上摇摆着脑袋,初秋的暖日照在他身上非常的舒畅,胡秉纯站在他面前停了半晌,钱玄却闭眼不见,中间一名小吏正要提示他,却被胡秉纯用眼神给喝退,王显一把将钱玄从摇椅上抓了起来,钱玄大惊失容,满脸惊骇地展开眼睛,用力从王显手上摆脱,“你,你们想干甚么?”
宇文邕此言一出,胡秉纯固然平静,宇文艾琳心中倒是有喜又惊,她没想到宇文邕竟会如此尊待胡秉纯,见胡秉纯还站在那边,立马小声提示道,“秉纯,快谢过皇兄!”
“等我回宫以后必然禀告皇兄将他定罪!”宇文艾琳也与独孤伽罗应和起来。
“你剥削朝廷赈灾的粮食,又趁机哄抬物价,见到我们以后更是阳奉阴违,你底子就没有想畴昔赈灾,因为一旦灾情过后,朝廷就不会再拨粮,你便没有了取利的机遇,是也不是?”胡秉纯说到最后声音俄然举高,如同九天之上河水滂湃而泄,满腔的气愤将近把钱玄这个贪婪成性,不顾苍存亡活的恶官给吞噬。
胡秉纯一阵深思,俄然昂首望了望身前面黄肌瘦行乞的百姓与周边亟待购粮的人,带着坚固的眼神,回身转头,径直往县衙方向归去。
蔡韫虽是一名小卒,却也晓得钱玄背后是宇文护,胡秉纯所说之人便是他,是以再次叩首谢过胡秉纯,然后仓促逃命而去。
宇文艾琳带胡秉纯去了云和殿,宇文邕亲身出门驱逐,却见到了宇文艾琳,不由问道,“艾琳,你如何和胡公子在一起?”
“我说,我说!”那店东终是抵挡不住杨坚的一番恐吓,只好招认,“这些粮食实在不是我的!”
钱玄一听急了眼,“你胡说,你这是诬告!”钱玄用心急赤白脸地冲着胡秉纯大嚷。
“秉纯,钱玄一死我们可就真获咎宇文护了!”元芷对与将来她与胡秉纯、王显在周国安身又多了一层担忧。
“朝廷会信赖吗?”
胡秉纯鼻孔里的气味一吸一呼固然满腔气愤却一言不发,冷静地走开,元芷跟上去问道,“秉纯,你是不是另有其他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