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正往梅瓶里插着腊梅,闻言就怔了怔,有些茫然。
安莺就笑了起来,上前天然的接过了咏歌手里的帕子,持续替她擦头发,又道:“您啊,我传闻比来您可老是发脾气。”
她心疼不已,苏邀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在她眼里,没人比苏邀更靠近了,哪怕旧主的亲生女儿是苏杏璇也不可。
“那抽个空,妈妈去见一见吧。”苏邀开了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多年未见,妈妈也该去见一见老姐妹,叙叙亲情。”
“拿着。”苏邀将银票塞到她手里,慎重的看着她:“妈妈,我信得过你,你此次去见沈家的人,除了去见你的姐姐以外,我还要你帮我传个口信,做一件事。”
她悄悄的呵了一声,收回一声嘲笑,就问安莺:“我让人传给你的口信,你接到了吗?”
这丫头,燕草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正要说她几句,就闻声沈妈妈在外头唤了一声,便仓猝出声道:“在呢,妈妈快请出去吧!”
锦屏已经替苏邀洗好脸了,端着水要出去,她倒是比燕草想的开:“归正逆来顺受他们也不给我们女人好神采,女人说的是,做甚么对着他们忍气吞声的?”
苏杏璇眯了一会儿眼睛,才重新展开,熏笼暖烘烘的,让她感觉明天的怠倦都少了很多,比及门帘动了,她瞥见了来人,眼睛才亮了亮,有了几分至心的笑意,道:“你可算是返来了!”
她顿时生出了无穷的勇气,非常恐惧的点了点头:“好!女人您说,要我做甚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情愿的!”
苏杏璇就委曲的嘟了嘟嘴哼了一声:“但凡是个能喘气的,遇见这么多糟苦衷,如何能不活力?”
现在闻声苏邀提起来,沈妈妈有些错愕,随即才反应过来:“是,当年她是服侍太太.....沈太太的,现在却不晓得如何了。”
亲生母亲的冷酷,哥哥的架空和所谓姐姐的架空,这些全都没有影响到苏邀,最可骇最心寒的时候都已经撑畴昔了,这些人曾经能够伤害她,不过是因为仗着她在乎,可她现在不在乎了,那这些人就甚么也不是了。
安莺已经帮她把头发擦干了,把帕子交给边上的咏歌,就搀扶着她站起来:“您放心吧,都遵循您说的,已经奉告了三少爷身边的青松了,他办事是最可靠的,又是三少爷跟前的人,他去传信,谁都不会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