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 第72章 围城・肆
北辰平坦双翅，乘风爬升，盘桓于祭坛上方。
陈铬松开李星阑，顺手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发，回身对韩成说：“到底是何用心，你本身还不清楚？韩王不能白死，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横阳君，把你的剑收起来，我们是来帮手的。”
众将望向韩成，见对方点头，便齐声应对：“诺！”
韩原：“是。”
子时三刻。
闪电带来的氛围波敏捷囊括当场，宫殿的瓦当被催得叮当作响，破成数百片碎石。
到了招魂之时，横阳君韩成，作为复者白手上坛，倒是因着韩王的寝宫已被烧成灰烬，连一件衣物、一个姬妾也不留。他便头戴白绫，北面而立，长哭三声，大喊：“魂兮返来！魂兮返来！”
祭奠官身着盛装，拖着既长且厚装、饰繁复的礼袍，徐行行至韩安的尸体旁。伸出一双惨白的枯手，将一张极轻浮的丝棉新絮盖在韩安脸上，等候数个呼吸，不见丝绵浮动，方能肯定他已经不在人间，扯着嗓子将这凶信昭告群臣。
横阳君考虑半晌，心中已有计算。斯文的脸上压抑着汹汹肝火，招招手叮咛摆布，将国君的骨灰入殓，放于推车之上，点上祭灯，并推至宫门。
韩樘一咬牙：“唯有当场自决，为火线同袍减少一个威胁。”
白光银线，以肉眼没法观察的速率缓慢活动。
“魂兮——返来！”
就在这压抑的寂静中，韩王安的尸身被蒙上白布，搁置在一扇庞大的门扇上，由侍卫众星拱月般台上数丈高的祭坛。
星斗寥落，红色的月光仿佛冰冷的霜露，洒满六合。
聂政拨响琴弦，“铮铮”声如疾风骤雨，千万缕乌黑的光芒于风中狂舞。以他为中间，韩樘、李星阑被一团气泡式的白芒包裹此中。
陈铬偷偷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问：“城中有多少战力？”
韩原点点头：“铬儿所说，句句失实。与尸兵作战，不成近身。一箭射穿灵台最好，斩初次之，火烧、水淹亦可，丧尸不懂水性，在水下没法存活。金雁亦已被腐蚀，且为妖物，须得谨慎防备。若不慎遭到丧尸或金雁啃咬，则断无活路，唯有……唯有……”
“故而叮嘱你莫要将此招学了去。”聂政一愣，将靴子挪开，发明鞋底沾了一片焦黑的碎块，疑似枯骨：“师父第一次操琴，不知如何被送到了东外洋岛礁上，荒无火食寸草不生的，却也是吓人。”
青绿衣袍飞散空中，猎猎作响，如一面张扬的军旗。
俄然间，一名侍卫脚下踩空，门扇“哐当”一声重重摔落在台阶上，滑下数级门路。尸身上蒙住的白布落下一角，暴露韩安狰狞的脸孔，一双眼睛全都烧得化脓，只剩下两个乌红的洞穴。
如果平常时候，如是三声后无有异状，宫人便须在一天以内完成入殓、报丧、记念致襚等等礼节，最后将尸身下葬，奉神祖于祖庙当中。
“装神弄鬼，来者何人？”
黑如墨潭的天空中无端出现波澜，红色电芒如同涡扭转动，乃至将寥落的星子也卷了出来。
群星会聚与涡旋的中心，暴风囊括大地，风雨遍洒高台。一道红色闪电自旋涡中迸射而出，在中正正砸在韩王安的尸身之上，令他的身材刹时化为齑粉。
韩樘额头冒汗：“当如何是好，李先生？”
横阳君却不知在想甚么，看看韩樘，又看看陈铬，懵了：“你是韩樘，你又是谁？”
陈铬双手一左一右，抓握住睚眦的髯毛，探头张望，催促：“畴昔看看他们在做甚么。”
新郑城南十里，汴阳军民南下处。
后者一把抱住他，悄悄叫了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