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苏脂灵咬牙，但是下一刻，只听那苏衍懒懒道：“那又如何？我本就不在乎甚么天下，就如你的皇兄，获得了这天下，但是他肩上的任务都多重谁都晓得。”苏衍眸子幽深，在夜色的映托下更加的阴暗。
挽着苏衍的手骤的缩紧，紧紧的攥住苏衍的衣袖，只一刹时便又松了开来。阴暗的神采也随即缓缓敛起，换上一副哀伤的神情。喉咙微动，嘴巴轻撇，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才仿如有些艰巨的迟缓开口：“姑姑能够不知，自小……”说到此，苏脂灵悄悄咬了咬下唇，眉头拧起，沉寂一会儿，这才又再次开口，“自小……脂矫捷倾慕皇兄……”
苏衍眉头微挑，“石棺之女？”开口说出的话也带着丝丝猎奇。
现在听闻她竟自小倾慕她的皇兄，她内心虽说气恼，但是此时现在倒是无穷的无法的心疼，更别说她此时在她面前落泪了。
苏脂灵明显没想到苏衍会说出如此之话，要晓得，现在江湖上谁不想获得那尤九！？即便她现在是南晟贵妃，各国君主还不是纷繁前来想要要乞降亲！？
苏脂灵无声的抽泣，唯有偶尔压抑不住的抽泣声从嘴角溢出，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让苏衍心下一软。
苏脂灵这才抬起眸子，眼眸直直的看着苏衍，破涕为笑，“脂灵多谢姑姑。”只是说出的话还是带着哽咽。
薄唇微动，无法的感喟声便悄悄吐出，抬起手，将那仿若白到透明的手从衣袖中伸出，悄悄将苏脂灵脸上的泪水擦拭洁净，这才开口道：“好了，莫哭，你想做甚么，姑姑都帮你，可好？”
她早在二十年前便去学了巫蛊之术，自是没有成为人妇，更是没有一儿一女。苏脂灵本就标致温婉，更是如同她的孩子般依靠她。故而，她固然好久未回中原，倒是极其宠嬖她这个侄女。
苏脂灵缓缓道出这个她藏在心底的忌讳，话落之时，嘴角亦勾起一抹苦笑，心尖亦泛着酸楚。
苏脂灵这才从苏衍的肩膀上抬起，撒娇的神情也已戴上了一层暴虐，“姑姑，你好久未进中原，想必还未听闻，现在江湖上哄传一句话‘石棺之女，守得，即主天下’。”说着，苏脂灵的声音也更加阴沉，“而现在，阿谁所谓的‘石棺之女’就在这宫中。”
苏衍的眸子突然睁大，看着站在身侧的侄女，细细打量，紧接着又愤恚且无法的开口：“脂灵，你……怎得会有如此胡涂的心机！！”
眼睑微垂，卷翘的睫毛在月光的晖映下在眼底构成一片阴暗。还未眨眼，覆盖在眸中的泪水便顺着脸颊滑落，滑过脸颊、下巴、直至滴落空中。
苏脂灵听着苏衍的话语，嘴角那苦涩的笑容更甚，仿若要苦到了骨子里。从心尖涌上来的酸楚直接达到鼻尖，鼻尖一酸，眼眶随之变得通红，被压抑的泪水也在此时全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