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特太太向这位虔诚的太太俯下身子,向她私语了一阵。我从对方作出的答复中猜测,那是提示她,她们所谩骂的那类人中的一名,就在现场。
登特上校太太不象别人那么招摇,不过我以为更具贵妇风采。她身材苗条,面庞白净暖和,头发金黄。她的玄色缎子服、富丽的本国花边领巾以及珍珠金饰,远比那位有爵位的贵妇闪光的盛装更赏心好看。
“表示在哪些方面,夫人?”罗切斯特先生大声问道。
罗切斯特先生分开了两位埃希顿蜜斯后,一如英格拉姆蜜斯孤傲地站在桌旁一样,不然独立在火炉跟前。她在壁炉架的另一边站定,面对着他。
就表面而言,她各方面都与我的画和费尔法克斯太太的描画相符合。高高的胸部、倾斜的肩膀、斑斓的颈项、乌黑的眸子和黑油油的卷发,一应俱全――但她的脸呢?一―活象她母亲的,只是年青而没有皱纹。一样低低的额角,一样傲岸的五官,一样盛气凌人。不过她的傲慢并不那么阴沉。她常常笑声不断,并且笑里含着嘲弄,这也是她那弯弯的傲气实足的嘴唇所常有的神采。
与布兰奇比拟,玛丽的面庞显得更和顺坦白,五官更加温和,皮肤也要白净几分(英格拉姆蜜斯像西班牙人一样黑)――但玛丽贫乏生机,脸部少有神采,眼目不见光芒。她无话可说,一坐下来,便像壁龛里的雕像那样,一动不动。姐妹俩都穿戴一尘不染的素装。
她们在房间里散开,行动轻巧飘荡,令我想起了一群红色羽毛的鸟。有些人一下子坐下来,斜倚在沙发和卧榻上;有的俯身向着桌子,细细揣摩起花和书来,其他的人则团团围着火炉。大师都用降落而清楚的调子扳谈着,仿佛这已成了她们的风俗。厥后我晓得了她们的大名,现在无妨来提一下。
这位被阿谁遗孀称为特别财产的蜜斯,重新说了一遍她的题目,并作了解释。
随后她们把她叫到一张沙发跟前。现在她就坐在沙发上,夹在她们中间,用法语和糟糕的英语瓜代谈天,不但引发了年青蜜斯们的重视,并且也轰动了埃希顿太太和林恩太太。阿黛勒心对劲足地受着大伙的宠嬖。
但三位最令人谛视标――或许部分是因为她们在这一群人中个子最高――是富孀英格拉姆夫人和她的女儿布兰奇和玛丽。她们是三位个子极高的女人。这位太太春秋能够在四十与五十之间,但身材仍然很好,头发仍然乌黑(起码在烛光下),牙齿也较着地仍然完整无缺。多数人都会把她当作是阿谁年纪中的美人。以形体而言,她无疑就是如许。不过她的举止和神采显出一种令人难以容忍的傲慢。她生就一副罗马人的脸相。双下巴连着柱子一样的脖子。在我看来,如许的五官不但因为傲慢而显得收缩和阴沉,并且还起了皱纹。她的下巴因为一样的启事老是直挺挺的的确不成思议。同时,她的目光凶恶刻毒,使我想起了里德太太的眼睛。她说话装腔作势,嗓音深沉,调子夸大,语气跋扈――总之,让人难以忍耐。一件深红丝绒袍,一顶用印度金丝织物做的披肩式软帽付与她(我估计她如许想)一种真正的皇家气度。
这时响起了悄悄的起立声,帐幔被撩到了拱门背后,暴露了餐室,只见长长的桌上摆满了盛甜点心的豪华餐具,烛光倾泻在银制的和玻璃的器皿上。一群密斯站在门口。随后她们走了出去,门帘在身后落下。
林恩夫人四十岁高低,长得又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