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他们存了点钱,就想与其给别人交租,还不如向银行存款买个单位,归正每个月的供款跟房租也差不了多少。他们的存款本来只够给一个单位的首期,可儿媳竟然找到两个很便宜的相连单位,两个单位加起来,也没有同区一个单位的代价高。
实在这对香港人来讲,只是打打电话摆列队的轻松活,但对不熟谙这里环境的大陆人来讲,费事可很多。就像办证件那样,大陆人都不晓得要打电话预定,半小时就能办好的事情,他们常常要瞎忙一个礼拜。
能够他们比较取信誉吧,老是不竭有买卖找上门,都是之前的客户先容过来。客人越来越多,一个单位当然对付不过来,买卖最好的时候,他们一共租了五个单位。他们不但请了好几小我帮手,就连我这老头子偶尔也要当跑腿。
“大夫说是因为压力过大。”老吴生再度感喟,话匣子一开即如涌泉,滚滚不断——
我就只这么一个儿子,说不帮他是不成能的,但想帮也帮不了多少。那年我买的股票根基上跌停了,身家少了一截,只能挤出几万块借给他对付糊口。
我还记得刚能够来香港生孩子的时候,有很多大陆妊妇因为不晓得办延期居留,刚生完孩子顿时就上法庭,还得坐一天牢。实在只要有大夫证明,花百来块办签证延期就不消这么费事了。
老吴生冲动得满脸通红,沉默半晌后脸上换上唏嘘之色,感喟道:“她如果肯听我的话,把那两个单位卖掉,就不会产生这么多事。说不定我早就当爷爷了。”
我儿媳是大陆人。十多年前,我儿子跟堂兄弟回大陆做买卖时熟谙她的。当时候回大陆完工厂,要赢利还不算难,不过我这侄子太轻易信赖别人,竟然被人骗了一笔货款。他们的资金本来就未几,没有这笔货款连人为、厂租都拿不出来。村委会怕他们会跑掉,竟然把我儿子扣起来,囚禁在旅店的房间里,让侄子拿钱来赎人。
还好,我这儿媳有想头,竟然想到做大陆妊妇的买卖。她用跟我借来的钱租了个三房单位给这些妊妇住,帮她们安排产检,到病院预订床位,还给她们先容私家大夫和办证件。
固然偶尔也有客户说常常会做恶梦,但他们凡是只住一两个礼拜,将BB生下来就会分开,以是一向都没出题目。但是,儿媳不晓得是否还被凶宅里的脏东西缠着,这么多年畴昔了,还是没怀上BB。
我跟他们说:“别怪我老头子科学,这单位不洁净,你们搬出去就没好过。归正隔壁的单位也是你们的,固然也是凶宅,但总比这里好一点,为甚么不搬到隔壁住住看呢?”
“你也晓得呀?就是那两个单位。”老吴生虽有些许惊诧,但仿佛并未发觉不当。
“在香港这类处所哪有奥妙,谁如果在马路上的拉坨屎,保准明天全香港都晓得。”溪望俄然抬高声音,“你媳妇有躁郁症,你说阿谁BB会不会……”
现在可好了,前几天那凶宅又再出性命,一个客户的BB无缘无端地堕楼死了……
我早就劝她把那两个单位卖掉,但她却说卖掉就再也买不到这么便宜的单位,如何也不肯听我的。我儿子也不顶用,钱全都交给老婆管,单位也全写老婆的名字,要不然我早就劝他仳离了。
儿媳当时是厂里的管帐,其他工人都喊打喊杀地找来讨人为,唯独她跟我儿子站在一块。儿子被囚禁的时候,还是她每天给儿子送饭。像她如许有情有义的人,现在已经未几了。儿子终究被她打动,把事情处理后就跟她结婚,带她回香港重新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