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贴着他的衣背飞过,“叭”的一声,插在劈面一棵大树上,深切数寸,触目惊心。
哨声未落,俄然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蹿出十来个小青年,个个手持钢管铁棍砍刀,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围攻上来。
今天下午,小叶也在河东村这边的大堤上等候省会来的环保事情查抄小组,成果查抄组的人没见到,却不测的发明了崔锁平这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小叶也悄悄闪避开另一名大汉的铁棍,趁对方收棍之机,抓住对方棍端向上一举,恰好架住另一人的铁棍。一声娇叱,脚底下连环踢出,叭叭两声,足尖正中两名大汉腰眼,顿时疼得二人直不起腰来。
小叶听罢,柳眉微皱,说:“难怪我感觉刚才在堤上设卡查抄的那些人,差人不像差人,保安不像保安,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那些人必然是彭名扬派来的打手。他一方面在城里耍手腕玩把戏蒙骗省环保厅的查抄组,一方面派出打手在从下流去到青阳市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关卡,禁止下流村民进城告状。他这一招‘欺上瞒下、高低其手’可真绝呀。”
刚逃出数丈之遥,陆军眼中杀机顿起,大喝一声:“往那里逃?”手臂一振,铁棍闪电般脱手飞出,直插向崔锁平的背胸。
崔锁平吓得神采煞白,惊魂不决,冲着少女一个劲地伸谢,说:“若不是女侠在关头时候从天而降,仗义援手,那我明天的结果就不堪假想了。”
他晓得省会来的查抄小组在明天中午之前就会分开青阳市去别的处所查抄环保事情,照现在的景象看,明显是彭名扬在事情组面前耍了把戏,蒙蔽了省会带领和事情职员。
世人大吃一惊,定睛一瞧,这才看清楚来者竟是个骑自行车、穿牛仔裤的妙龄少女。
崔锁平如梦方醒,仓猝爬起家,手忙脚乱地把散落在地上的照片质料和水样收进帆布挎包,背在身上,一撅屁股,跳上了她自行车后座。
崔锁平一听这少女竟是跟本身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战友”,心下更起崇敬之意,因而便开诚布公,把本身调查名扬造纸厂的后果结果说了出来。
崔锁平将一辆嘎嘎作响的自行车踩得缓慢。
“不可,那样我们谁也逃不掉。”崔锁平情急当中,反而沉着下来,燃烧手电,取下身上的帆布挎包,背到小叶背上,说:“小叶,我受伤走不动了,你别管我,必然要帮我把挎包里的东西送到省环保厅查抄组职员手中。”
那妙龄少女和崔锁平共乘一辆自行车,逃出险境后,慌不择路,又向前冲出数里之遥,确信身后再无追兵,这才松口气,泊车歇息。
崔锁平无处可避,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说:“我、我去青阳市,走、走亲戚。”
此时此际,两人也顾不得甚么“男女有别”,手拉动手,相互扶携着,直往山上爬去。手脚并用地匍匐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气喘吁吁,早已浑身冒出热汗,终究达到山顶。
颠末几个月时候的卧底调查,根基把握了造纸厂偷排漏排的证据。
那少女斜跨在自行车上,飞起一脚,踹向大个子保安左边肋下,趁对方侧身闪避之机,单足一点,自行车向前滑出两三米远,沿着河堤内侧的斜坡,直向下飞奔而去。
现在该如何办呢?
巷子崎岖,本就难行,被雨水冲刷过后,更是溜滑泥泞,崔锁平一个不谨慎,摔了一个跟头,若不是小叶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拉住,他非掉退路边泥沟里不成。
两人湿头湿脸,穿着薄弱,直冻得瑟瑟颤栗。
从下流河东村到中游青阳市,约莫有三十多里路程,骑自行车大抵要两三个小时才气达到。如果能赶在深夜查抄组的人关门歇息之前将质料递交上去就好了,不然就要在青阳市担搁一个早晨,明天白日再去找查抄组的人,彭名扬耳目浩繁神通泛博,难保不会被他发明,也难保他不会从中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