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山微微一怔,看着他问:“你是……”
知府大人忽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吼怒肇事?司马恨,你且稍安勿躁,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断。你昨日呈上的公文,本官已细细浏览,此中推断虽勉强建立,但此中揣测之处较多,不敷为科罪之据。而相较之下,吴过说你是凶手,来由却仿佛更充分一些。”
吴过见对方变招,忽地一声清啸,腕抖剑斜,手中三尺青锋竟变成了一条软带,轻柔盘曲,飘忽不定,只见青光连闪,却教对方全然瞧不清剑路来势。
荆南府尹韩大人台鉴:
吴太长剑被套,没法发挥,若不罢休,右手便会齐腕堵截,只得放手松剑,缩腕暴退。便在这时,司马恨早已大步抢上,长剑一指,已抵住他前胸,只需悄悄一送,便可取别性命。吴过神采惨白,只得停止。
以是他来到青阳县,却不肯与儿子住在一起,而是怀着忏悔之心,到将军山明隍庙做了一名吃斋念佛带发修行的削发人。
因卑职面见大人之时,吴过量半也在场,就算卑职借口支开他,也难保其别人不将动静传入他耳中,此人本就身负高超技艺,如果打草惊蛇,想要拿他,就更是难上加难。以是卑职无法之下,只好向大人密呈统统。
梅大人走顿时任后不久,便将老父亲从青州接了过来。
司马恨一边挣扎一边大呼道:“岂有此理,就算你不想报仇,那也不能随便诬告好人,说我便是凶手。卑职冤枉,请韩大报酬卑职作主。”
此言一出,世人皆惊,大家都将惊奇的目光向他望了过来。韩大人问:“哦,那据你所查,凶手是谁?”
据卑职多方查访得知,梅大人出身青州书香世家,祖上历代皆是读书之人,传到他父亲梅守恪梅老先生这一代,家道已渐趋式微,梅老先生屡试不第,心灰意冷之下,遂将平生志愿依托于儿子身上,一心只望他考取功名,灿烂门楣,重振梅家阵容。
两人剑来剑往,剑花翻飞,剑光闪动,一刹之间,已当堂搏斗了二十余招,竟旗鼓相称,难分高低。
请大人先不动声色,明日鞠问之时,乘其不备,再当堂将他拿下,如果拒捕,当即格杀,以正法纪。
司马恨左手一掌,将吴过推了个趔趄,道:“绑了。”
谁知那六名逮捕手却忽地朝他扑来,一拥而上,不由分辩,将他死死按倒在地上。
吴过为甚么要杀梅大人呢?
卢县丞又惊又疑,当着知府大人的面却不敢发作,也仓猝领着主簿等人躬身退下。出了房门,当即一起小跑,想要追下属马恨问他杀死梅大人的凶手到底是谁,他又是如何查出来的,为何不早早对他言明。哪知县司马恨底子不等他,大步如飞,早已走得远了。
司马恨一招失手,神采微变,退了一步,出剑相格。双剑“铮”的一声,碰在一起,两人各自震退一步,却又当即抢上。
手腕一抖,剑锋从半空中直泻下来,当头直劈司马恨。
韩大人高坐在上,不怒自威,惊堂木一拍,喝道:“传刑事房总捕头司马恨、捕头吴过。”
据卑职连日来经心调查,周到窥伺,杀死梅大人的凶手已有下落。
三月初九那天早晨,梅大人在城北将军山明隍庙祭奠亡父,出事之时,山上山下皆有明桩暗哨,并不见生人出入,由此可见,殛毙梅大人的凶手并非外人,而是内鬼。
司马恨眼角余光一扫,见知府大人神采阴沉,面无神采,不由得心中一惊,猜想本身脱手倒霉,知府大人已生指责之心,当下心头暴躁,剑招一变,轻重进退,俱是狠辣非常,只盼一招之间,便能将对方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