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山望一望易大夫,问:“易大夫,花氏所言,但是实话?”
青梅看了看跪在身边的花想容,见她正用暴虐的目光向本身望来,不由得心中一惊,仓猝向中间挪开两步,制止她俄然扑上来发难。
知府大人听了,扭头看向那丫环青梅,只见她十八九岁模样,很有几分姿色,但端倪间透着几分狐媚轻浮之态,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问道:“青梅,还用得着本官差人去传城西和春堂和寿春堂当日在柜台上的伴计来劈面对证,问明你那天到底买了些甚么药吗?”
知府大人接着判道:“梅府丫环青梅,你买毒杀人,虽非直接下毒之人,亦可算作虎伥,本府治你一个从犯之罪,判流刑二千里,永久不得回籍。你可服判?”
吴过谢过大人,当即伏下,受了十下杖刑,并无大碍,自行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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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世人仓猝恭送知府大人拜别,三班衙役齐喝:“威――武――”
他瞧青梅脸上神采,猜想那日她多数是先买了一包迷药,然后再买了一包毒药搀入此中,但她为了制止今后有人问起,天然不会在和春堂药铺同时买这两种性子截然分歧的药,多数是找到两家药铺分开来买,而昨日他坐轿从西门颠末,发明那边只要和春堂和寿春堂两家药铺,她所买的迷药和毒药多数便是自这两处罚别购得,以是他同时将这两家药铺的名字说了出来,看她作何反应。
那花氏听得青梅这般招认,本身公然偶然当中成了下毒杀人的凶手,不由得又惊又怒,扑上去就要与其冒死,却早有衙役在旁拖住,将其按倒。
花氏见本身中了他的骗局,不由得神采大变,连连喊冤,道:“大人,民妇真是冤枉,民妇下的真是迷药,并非毒药,不然民妇自行毒死梅若风便可,又何必大费周章引他女儿入彀呢?”
司马恨听得知府大人如此判法,实在比他设想中的要轻很多,显是知府大人念他伉俪磨难深重,其情可勉,故意轻判,不由大为感激,连叩三个响头,拜谢道:“多谢大人恩情,草民愿为老婆代受杖刑,望大人恩准。”
“大胆花氏,”知府大人蓦地一拍惊堂木,道,“梅若风明显是被你下毒害死在先,证据确实,你还想抵赖?”
知府大人见吴过有这份胸怀,也暗自点头嘉许,道:“也好。”
知府大人又道:“青阳县衙水陆两路总捕头司马恨及其妻梅怒雪,你伉俪二人虽无杀人之实,却怀杀人之心,极刑可免活罪难饶,现将司马恨县衙总捕头一职革去,暂由县衙捕头吴过代职,本官判你伉俪二人各杖刑三十,当堂履行,以儆效尤。”
梅怒雪一旁看着,早已泣不成声,正要求知府大人将剩下的十杖施于本身身上,中间却忽地站出一人,跪禀到:“大人,卑职愿为司马恨代受杖刑十下,请大人开恩。”
花想容早已胸有成竹,脸上竟然并无多少惊骇之意,道:“请大人明察,民女只是在梅若风吃的鱼汤中放了些迷药,并无杀人之实,以是并无莫大罪恶。而梅怒雪狠心弑父,我家老爷归根结蒂乃死于他这亲生女儿手中,她才是杀人凶手,论罪当诛,还望大人不要徇情枉法用心轻判才好。”
她说到这里,堂下早已哗然一片,谁也未曾推测这桩命案背后,竟然牵涉如此多的人,竟然有着如此多的古怪故事,当真匪夷所思,令人唏嘘。
青梅哪见过如此步地,早已吓得浑身筛糠似的颤栗,仓猝跪下叩首道:“大人饶命,奴婢愿招。那天奴婢去和春堂买迷药之时,的确顺道在寿春堂买了一包毒药搀入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