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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三闪避不及,胸口中刀,当场灭亡。
说罢就将酒菜摆在地上,请薛义吃了。
赵大海一拍大腿说:“这毒既不是牢房里的人下的,又不是牢房外的人带出去的,更不是薛义本身服毒他杀,那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呢?”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想莫非薛义的死,真的只是偶尔事件,与其案情并无连累?
赵大海想了想说:“证物嘛,只要一把匕首,就是薛义用来行凶杀人的那把匕首。据现场抓捕薛义的几名兄弟返来讲,当时他们就对薛义搜了身,他身上除了手里这把血淋淋的匕首,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这把匕首也作为首要证物,一向被保存下来。”
赵大海俯下身,揭开食盒的盖子,然后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在每个菜碗里插了一下,又在酒壶里探了一下,细心察看,见针银并未变色,酒菜中没有下毒的迹象,这才松口气,对石清泉一笑而道:“石庄主莫怪,薛义是重刑犯,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石清泉神采一变,道:“如果真是如此,他已经替我顶了罪,刑部的批文都已经下来了,认定他就是杀死葛三的凶手,那我就更没有来由要杀他了。”
闭门思考好久,仍然不得方法。
周知县说:“快去拿来给我瞧瞧。”
进了死囚牢房,公然瞥见薛义口鼻流血,倒毙在地,仓猝命人叫来仵作,详细查抄薛义的死因。
刀柄为铁质鎏金,镶嵌着一枚绿松石,看上去非常宝贵。
“且慢!”石清泉正要跨步出来,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喝,转头看时,只见一个黑衣官差,腰里挎着钢刀,沉着脸走了过来。
石清泉仓猝叩首道:“草民冤枉,草民提着酒菜探监之时,赵捕头已经用银针将酒菜一一查验,证明此中并未下毒。薛义之死,实与草民无关,请大人明察。”
三班衙役跺着水火棍,齐呼:“威――武――”
他认得此人是县衙捕头赵大海,忙放下食盒拱手施礼。
但是赵大海刚才说了,案发当时,薛义身上除了这把匕首,并无他物,天然也就没有刀鞘。
赵大海踌躇一下,说:“大人,薛义的案子,但是已经呈报刑部,皇上朱笔勾决了的,如果横生枝节,闹出事端,我们也担负不起,不如就报个惧罪他杀,倒还费事。”
周知县把眼一瞪,道:“浑帐,这是性命关天的大事,岂能如此儿戏?你尽管按我的话去做就是了,统统自有本官担负。”赵大海神采一红,只好领命而去。
事件刚好被夜间巡查的官差撞见,当场就把薛义给拘系了。
薛义听了,俄然镇静地从地上跳起来,把脚镣铁链拖得哗哗直响。
周知县“叭”地一拍惊堂木,冷声喝道:“石清泉,你可知罪?”
赵大海回身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就从存放档案的堆栈里拿了一个牛皮纸袋过来。周知县翻开纸袋一瞧,内里公然装着一把匕首。
他谨慎地将匕首拿出来,只见这把匕首约有七寸来长,因是证物,不便洗濯,以是上面沾满了薛义行凶时留下的血污。
石清泉睁大眼睛寻了好久,才找到关押薛义的那间死牢,大声道:“薛义兄弟,石某特备薄酒一壶,来看你了。”
赵大海神采一沉,道:“这是干甚么?想贿赂我吗?”
案情呈报到刑部,三司会审后批复:“情实,着秋后处决。”
石清泉浑身一颤,不由自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石清泉辩白道:“大人这话从何提及?草民与薛义乃是多年至好老友,两人间并无仇恨冲突,草民如何会无缘无端下毒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