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怡换了套见客的新衣去了前殿,贾夫人略微拘束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全套的黄花梨家什,红色的销金纱帐层层叠叠,单单是这个房间的代价就能抵得上贾府一个宅子了。
贾夫人见甄婉怡扶得诚恳,便顺势站了起来,笑容满面,“谢王妃。”
内心虽有些不满,可甄婉怡还是有些顾忌,一来贾夫人是甄文怡的端庄婆婆,二来当年祁荣下狱贾老太爷确切帮了忙的,“夫人这话的意义我也明白,只不过孙侧妃的事不是我说了算了,她是王爷亲身命令让人送回府去的,实在我也没有别的意义,就是但愿成国公夫人能趁着这个机遇好好教诲一下孙侧妃,如何为人妾室。等王爷消了气,我天然会派人接她返来。”
贾夫人忙起家行身,“妾身见过荣王妃。”
甄婉怡点点头,“那就请贾夫人到前殿去坐坐吧。”
甄婉怡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不会吧,就算抄得慢些一天起码能抄上一遍,多则三五遍都没题目,一个月的时候便能抄完了,哪有人甘愿挨打而不肯抄书的。”
甄婉怡勾了勾嘴角,“也没甚么难处,她如许事事出头的,如果当年的情分被她耗损光了,本妃倒要看看她今后还如何张嘴,为了别人的事到处出头,莫非她们贾府就没事求人了?”
祁荣摇点头,“这都城高门令媛做得最多的便是游河打猎打马球,特别是武官出身的蜜斯,那孙晓晓马术不错,打马球能当主力,可你让她拿笔,那真是太难堪她了。”
甄婉怡垂了视线,这是第二次了,为了别人家的事贾夫第二次来让她宽恕别人了,此人是不是觉得她贾夫人的面子是一块通用的免罪牌子,只要她开口了,本身就会不计前嫌的放人一马。她莫非不晓得再多的恩典也抵不过如许一次又一次的耗损吗?
贾夫人神采僵了僵,张了张嘴,又闭上,等了几息,才一字一句慢慢道出,“这出嫁了的女子运命都掌控在夫家手里,夫家要她生则生,想她死则死,这便是我们女人的命。妾身固然不晓得孙侧妃是为了何事,可王妃您才嫁进王府,如果传出赶侧妃出府的谎言来,只怕于您的名声也是有碍吧。这安国公夫人亲身送孙侧妃回府,那便是安国公低了头认了错,我们也不必抓着一点错处便穷追不舍,毕竟今后孙侧妃会如何样谁也不能预感,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贾夫人听了这话便闭上了嘴,“王妃既然如许说了,那妾身就如许归去传话了。”
等贾夫人出去以后,红袖扶着甄婉怡往前面的寝室走去,一边嘟呶道:“这贾夫人如何闲呀,哪有事就那里有她呀,到处追求她也不嫌累得慌。”
翌日,甄婉怡正在清算近一年荣王府的帐册,慕嬷嬷走了出去,“王妃,贾夫人求见。”
甄婉怡不等她话说出口,率先说道:“若不是夫人前来讨情,这事还没有这么快告终,王爷但是说了,成国公夫人下次再登门便让门房不得通传的。”
等祁荣回府后,甄婉怡自是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祁荣擦脸的手一顿,“一百遍《女戒》?亲手誊写?”
慕嬷嬷应是一声“是”,看来王妃对贾夫人不是很靠近呀。
“那?”甄婉怡迷惑地问道。
甄婉怡放下来走上主位,“贾夫人请坐。”便先坐了下来,现在她已经是荣王妃了,天然不是闺阁时见贾夫的礼节。
贾夫人眉头微皱,对甄婉怡暗自指责起来,她都亲身登门并开了这个口了,甄婉怡还不该承下来,太不给面子了吧?扯上王爷,不过是为本身的善妒找借口罢了,这类款式她可不是第一次见了。“王妃能如许想天然是最好不过了,古言有云:朋友宜解不易结。荣王府和成国公府便是姻亲又同为都城高门大户,在京中守望互助最好不过的。这事儿王妃也该劝劝王爷,女人家的事自家后院处理就是了,何必牵涉出如许大的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