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清,泓禄迟缓的站直身子,那高大的暗影覆盖下来,直接便把裹着薄被的苏清笼在了内里,纤纤细细的一团,清秀的很,却也是倔强的很。
泓禄的话语中警告意味较着,如果放在平时,苏清必定早就惶惊骇骇的跪罪了,可当今的她就仿佛是一个被锯了嘴的闷葫芦,还是不开口,只将头又扭畴昔了些,喉咙内里模糊显出几分哽咽,也被她用力的咽了下去。
苏清盯着窗柩,一眨不眨得出了神,在这乌黑的屋子里,她独一瞧得见的,便只要窗柩处那片亮堂堂的光斑。
苏清轻哼一声,伸出软绵绵的手去推泓禄,倒是被顺势握住了手裹紧了薄被里。
下颚一紧,苏清被迫昂首,泓禄透过窗柩的月光,看到了苏清被映得雪亮清楚的眼中,仿佛模糊带着些水雾。
不过幸亏那人有自知之明,抬起了头离得稍远了些,只那骨节清楚的手悄悄搭在苏清覆着薄被的肩上,细细摩挲,仿佛带上了几分柔意,和常日玩弄她的清冷模样,相差很多,但却看着更加的多了几分伤害和诡谲。
但最都雅的莫过于苏清脚上的那双单色绣鞋,即便是只要一对青绿小缵花,倒是清秀敬爱的紧。
幽闭的房间当中,从苏清的身上,淡淡幽幽的传来一阵清腻的味道,跟着热汗的排挤,竟是盖过了那苦涩的药味,泓禄略一思考,收回了放在苏清脸上的手。
泓禄拨了拨苏清额前浸着水渍的头发,侧头看向一旁的李顺道:“册封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这般模样的泓禄是苏清没有见过的,她睁着那双眼睛,看着泓禄被酒气感化的眸子,被压在薄被下的手紧紧抓着那薄被一角,不着陈迹的往窗柩边缩了缩。
泓禄听罢李顺的话,捏着那白瓷碗,另一只手绕过苏清的脖颈,直接捏住了她冒着盗汗的鼻子。
双手置于身后,泓禄风俗性的去摩挲那挽在手腕处的佛珠,冷眼看着蜷在榻上,发丝混乱,面色惨白的苏清,声音嘶哑道:“闹够了?”
苏清放下裙摆,遮住了那双水嫩色的绣花鞋,踩着那缎面便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