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没有动,半晌以后才伸手接过霁在手中的温茶托在掌中细细轻抿了一口,然后让人扶着去了外头。
这璎珞项圈是前次苏娇有孕之时当今圣上所赐,当时候金邑宴不喜,反手就要抛弃,被苏娇给救了返来,一举手就戴在了脖子上,至今未褪。
“王妃,王妃……”不远处,秀珠提着裙摆仓促忙忙赶来,那张圆润脸颊之上满满都是忧色,“王妃,新华公主生了,生了一个公子,圣上大喜,犒赏了一大堆的东西,那道贺的人排在新华公主府门口,都要将那街道口给堵了……”
哼!苏娇一顿脚,回身自顾自的进了净室当中。
“我肚子疼……”苏娇扯着嗓子又反复了一句,却被金邑宴拽着小腿给褪去了脚上沾着细泥的绣花鞋。
“王妃莫怕,这没甚么的,生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杨婆子方才说罢,里头的李媛又发作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伴跟着身侧产婆那吃力的助喊声,吵吵嚷嚷的闹得人脑仁疼。
“女的……”金邑宴一边说着话,一边心痒难耐,终究还是伸脱手,细细的抚上了苏娇那片如同凝脂普通细光光滑的后背。
一旁的霁在替苏娇端过来一杯温茶,在看到她那张素白小脸之时,有些担忧的开口道:“王妃……我们去廊下坐坐吧……”
“王妃,宰相夫人要生了……”霁在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跑出去,急声与苏娇道。
“王妃,里头气闷的紧,您这还带着身子呢,可不敢多呆……”杨婆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帕子替苏娇擦了一把额上的细汗。
抚动手里那块油腻腻的玉髓,李缘面露嫌弃,用宽袖细擦了以后才垂首看去。
他这正愁有气无处撒呢!
听到秀珠那战战兢兢的话,苏娇回身朝身后看去,只见金邑宴穿戴一身鎏金宽边常服,正朝着本身缓缓走来。
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垂垂远去,李缘自房廊处走出,那欣长的影子被房廊两侧的琉璃灯拉长,平增几分寥寂之意。
金邑宴斜靠在床头,细细捻着指尖,那双漆暗中眸顺着苏娇细滑的裸~背渐渐游移,最后落到那被薄被掩住的处所,眼眸深处显出一抹较着的遗憾神采。
外头的秀锦与秀珠听到苏娇的话,从速端着洗漱器具撩开珠帘走了出去。
“呀,你别动我……”一把将手里的薄被全数裹到本身的身上,苏娇鼓着那张白嫩脸颊狠狠瞪了一眼面前的金邑宴,然后伸手挥开面前丰富的床帘便扯着那细哑的嗓子道:“秀锦,秀珠!”
听罢秀珠的话,苏娇扭头看了看身后,面露忧色道:“既然已经生了,那便不急了,等媛姐姐生罢,我再一处去看桐华姐姐。”
袅袅纤姿尤带甜香,自李缘身侧缓缓走过,乌黑墨发垂顺而飘,细细滑过李缘微屈的指尖,李缘下认识的垂首握拳,却还是未能抓住那抹幽淡的细丝。
“这大半夜的,娇儿便别去折腾那些丫环了,这安胎药,少吃一顿又有何妨?”说罢,金邑宴手劲一松,苏娇的身子便咕噜噜的滚到了床~上。
“传闻是早产了……不过幸亏母子安然……”咽下一口气,秀珠扶住苏娇因为起的急,而未站稳的身子持续道:“夏管家差人来问王妃,说是新华公主那处要不要去看看,如果去的话,马车就在宰相府外头……”
顺着杨婆子的手落座于那圈椅之上,苏娇揪动手里的宽袖,时不时的往阁房当中看去,却只见那一个又一个的女婢端着尽是鲜血的金盆自里头出来。
秀珠气喘吁吁地说完,便见苏娇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子,声音金饰道:“甚么?生了?甚么时候生的?不是说另有一个多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