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晋苦笑一下,“塘底都是水和淤泥,洞口极轻易堵住。何况我去看过,那通道不过平常碗口大小……”
金蒿燃在红泥小火炉中,滋滋作响,同时袅袅升阵一阵青烟,披发着一种极清雅的香气,淡淡弥散在如水的月色当中。
荀晋与薛逸分开常府,暂回许宅。
荀晋一笑,正色道:“你应当晓得,在我们东北一带,‘猫脸老太’是讲得极广的一个传说。我当时忽视了,实在现下想来,老妇人那一张皱巴巴的脸皮,确切像极了一张猫脸。”
半空里垂垂飘起了雪。
荀晋一笑,“看来,这一带已经断根得差未几了。”
荀晋听着那声音凄厉哀婉,纷繁起落在深夜的荒漠当中,孤村当中,不免有几用心寒。
薛逸一笑,“你道我本信赖,你会舍得把金蒿拿出来替我温酒?你不过想再博一把,看看另有没有甚么奇特的物事给招来。”
薛逸皱眉道:“以是你甘愿输给一只猫?”
薛逸皱眉道:“你的意义是,那东西是在当时才潜入水底,进入洞窟的?”
薛逸沉吟半晌,“我将黄栩带离洞窟时,洞底确切有水,不过,除洞口以外,并未见有任何通道通往外界。”
荀晋一怔。
荀晋叹道:“当时月色洁白,那些画皮又薄如蝉翼,忽隐忽现,本来就显得恍惚不清,她那副模样,确切极易藏身此中。何况,传闻这怪物或许晓得一张非常诡异的催眠之术,想必略施小计,引开我们重视,潜入水池底部,并驳诘事。”
薛逸吃惊道:“你今晚要接着来?此次想抓甚么?”
荀晋叹一口气,说道:“我一向想不明白,那三小我,究竟是何来头?”
薛逸笑笑,“‘三坟’源出史家,后辈子孙,纵渔樵耕读,亦需手不释卷,此乃家训。既读史,便不成能只认野史,很多本相便藏在所谓‘稗官别史’与‘小说家言’当中,这便特别是史家以外,我等‘三坟’之人的事。”
薛逸一笑:“青梅煮酒论豪杰,金蒿煮酒话鬼灵!好,薛某便舍命陪君三千场!”
荀晋笑道:“别忘了,前人另有‘围炉夜话’那可讲的都是鬼故事。”
薛逸道:“多数是散在荒山野寺中的吸血鬼和食人族,有很多是被家人深藏了起来,我当初也没能找到的,此时你这金蒿一而再燃起,香气远送,他们欲来不得,便如此哭泣哀嚎了。”
薛逸道:“它们来了。”
荀晋讲到这里,薛逸端着茶杯的手悬在了半中,他吃惊的看着荀晋,“你如何会有这么古怪的设法?”
薛逸点点头,说道:“嗯,我也一向在揣摩这个。当初我们诱捕画皮当我,我眼睛一刻没离过黄栩四周,何曾想过那小我会藏在洞底?她究竟是何时出来的?”
荀晋道:“以是我想,它们背后,多数还另有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