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思疑您。”刘忠朝她揖了一身。
“一件都找不到?”宣仲安挑眉。
如此,宝络也不会嫌弃她了罢?
“由着她罢。”宣仲安又道。
比及她老奶娘进了门来,她也松了口气。
直到儿子过来,宣仲安才挪开眼睛,看儿子都叫不动她,他笑了,还讽刺儿子道;“我都叫不醒,你能唤醒?”
宣仲安看着他们母子没动,过了一会,他翻开老婆的被子,抱着儿子钻了出来。
许双婉收回了眼神,他们出来时,宝络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握着带血的刀,看着那趴伏在他面前血肉恍惚的张秀士,他白净的脸上此时毫无神采,连平时的阴沉也都找不着两分了,人分外明朗了两分。
末端,他朝宣仲安苦笑道:“兄长,朕怕。”
“嘘。”
“嫂子。”齐留蕴见她如此惨状,赶紧擦了眼泪叫了她一声。
齐留蕴手按着肚子,难以矜持,失声痛哭。
“娘?”望康叫不醒娘,也不在乎他爹欺负他了,又迷惑地叫了一声母亲。
“娘?”娘不醒,望康扭太小脑袋,看向倚在床头坐着的父亲。
“她朝皇后嚷嚷,”宣仲安这厢走到了她身边,冷然道:“说宝络内心的人是你……”
“她甚么时候动的手?”
已经闻到殿里药味的许双婉当下腿就一软,如若不是身后的虞娘扶着,她就此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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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仲安看他有点冒火了,便道:“这事就由你嫂子办罢。”
“不说是罢?”宝络正说着话,见许双婉出去了,很快把刀放到了一边,敏捷爬了起来,朝她蠕了蠕嘴,末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许双婉看着她的肚子,垂垂地平静了下来……
“一,一个多时候前。”
皇后朝她点头,许双婉也果断地朝她摇了下头,“您躺着听我们说,现在您身子最为首要。”
他伸脱手,就像母亲安抚他睡觉时地那样在她身上悄悄地拍了拍。
齐奶娘很快把殿中的人,连带归德侯府的人都带了出去。
“好好歇息着,洚夫人?”
如果他们现在就晓得的话,免不了把皇后架在火上烤,宝络可舍不得,夜夜缠着皇后的是他,想让皇后给他生孩子的也是他,不能一到出事了,承担朝臣恶言恶语的人倒是她。
他实在当不成甚么好天子,逼急了,他不但是会咬人,还会杀人。
特别她现在有孕,后宫已让她够劳操心神的了,宝络不想她还因前朝之事分神。
宣仲安看他说着话还重重地点了下头,手松开了点,只见儿子从他腿上爬了下去,就缓慢爬到了母亲的脸边去亲她。
“圣上,”因他的话,宣仲安神采暖和地看向他,“侯府的很多事,即便是我,也是要服从你嫂子的,先听她的安排,等她安排到我们出面了,到时候我们再听她的。”
“就是因那是她的母亲,”宣仲安看着他,沉着道:“我脱手,非死即伤,还是再缓缓罢。”
宝络看着他不动如山的义兄,那焦炙的心又再次在他安静的神采下安稳了下来。
敢情他这当儿子的,还能赛过他这老子不成?
“嫂子?”
“是,”齐留蕴擦着眼泪,提及来还是心悸不已,“圣上跟左相大人正在亲身审她。”
宣仲安跟平常一样,不紧不慢背手进了太极殿,等走到他面前才朝他拱手,宝络在他脸上看了一会,见他神采极好,这心中也稳了一大半,也吁了口气,嘴里不由问道:“昨儿家中出甚么事了?”
许双婉昏昏然地被扶着近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