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仲安翘了下嘴角,“为兄把陶府抄了给你充户部的金库如何?”
生的是个女儿,快满周岁了,不过,长不长得像她,这就不必然了。
“你这是想逼死娘啊,想把我逼死在你的面前,死在你侯府啊……”许曾氏被归德侯府的下人守在了椅子上,转动不得,这下连脸带脖子都红了,她朝二女儿瞋目看去,“就一句话,你都不给吗?”
许双婉之前想过,在将近送走她的时候,把望康抱出来,与他的外祖母见个礼……
而宣仲安的相请,让陶靖感觉有几分风趣。
许曾氏说到这,掩面哭了起来。
不是愿定见,而是人已经上门,许双婉也想看一看,她与她的母亲最后会走到哪一步才算告终。
可许曾氏不想认输,她看着女儿不竭地点头……
“跟娘走。”望康长大了很多,却比周岁不懂事那会儿更粘母亲了。
她晓得。
“您慢点说。”归德侯府的下人抚着许曾氏的后背。
许双婉点点头。
她兄长入京后,长公子派了人日夜监督着她们,他们常听到半夜小儿哭泣无人管,也传闻她母亲底子没抱过孙女,她带着儿媳妇和孙女先回京,是因她的好儿子在南边那边纳了两个美妾,他进京后,就把这两个小妾带了返来,这些日子兄嫂日夜辩论,而她的母亲则说出了谁给她生出孙子,她就帮着谁的话。
不,不,女儿悲伤又如何?没用的,女儿帮不了她,就应当去死,她的命都是她给的,她凭甚么不听她的?
“为何?”之前不是筹议好了,陶靖由他脱手吗?
她这个二女儿,过得如此风景,却一点好处也不肯意给娘家,帮衬着娘家一点,逼得他们走投无路……
这时许曾氏板着脸,笑不出来,此时心中甚么滋味都有。
望康踌躇了。
这头宣仲安刚把事情揽了过来,陶靖就给宣仲安下了帖子,约宣左相大人上门喝酒。
“许家笨拙至此?”
她还未走到门边,就听前面的人在大吼:“女儿啊,你这是在逼我死……”
而宣仲安一夜未眠,第二日又在府中陪了老婆一天,这一天望康也显得特别地灵巧,还给母亲端茶送水。
“没有外祖母了,”许双婉蹲下身来,摸着他的小脸,问他:“望康会不会不欢畅啊?”
她看着女儿脸上不竭掉出的泪,许曾氏笑了起来:“你看看你,还是心疼我们的,娘说的是用心的,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是我的骨肉,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许双婉哭着醒了过来。
“都是家里人,平常都是跟着我摆布办事的……”许双婉笑笑道:“您有话尽管说就是。”
“你就是不想管!”许曾氏心中藏着一团火,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二女儿,真的是,真的是……
许曾氏踌躇,但殿中未有人答腔,这殿堂就沉默了下来。
但采荷笑着抱了他起来,他还是乖乖地叫了她一声,“荷姨。”
他让母亲不哭,本身却悲伤地哭了起来。
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小男人。
许双婉回了泌园,望康看到她,不竭地今后看,他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人,问他母亲道:“外祖母呢?”
“儿?”许双婉又转头。
她比之前更显得衰老了些。
“送许夫人出去。”许双婉笑着摇了点头,转过了身去。
陶阁首实在仪表堂堂,即便是已年及六旬,但也目光炯炯、精力健旺,白须白发很有几分仙风骨道,在官方很得推许。
如她兄嫂所说,她就不是个东西!
许曾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许曾氏流下了老泪,“双婉,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