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书院讲学,也是明天待我这般,十句话里找不到半句能听的?”宣相嘴刀一出,概不虚发。

望康在旁感喟,“爹,您能快点吗?”

徐阁老被他一句话,梗得圆圆胖胖的脸就红了。

听到动静,宣仲安瞥了徐大爷一眼,又朝徐大爷的老父亲放刀子:“不过也屈才了,就你家这位大爷打哈哈的本领,我看把他放到御史台去,御史台那边就要少招人恨些了。”

他虚应着。

这说废话的本领,把人都能说晕头。

他之前有次去了衙门找他父亲有闲事,正巧看到宣相大发雷霆的模样,那等情状徐家大爷见过一次,毕生难忘。

徐大爷被他父亲看得烦恼得一揉脸,硬着头皮朝浅笑着看着他的宣相看去,“仅是如此?”

“岂是,岂是,门生在书院讲课时,讲的都是贤人学问,比方三书当中的……”徐大爷但是徐老太爷的远亲儿子,也算是半个家主了,他跟着他父亲打滚了这么些年,装浑非常有一手,这厢他一张口就把他教的那些书细细碎碎地说了出来,说了小半柱香不足才停。

人家只是来请个教员,你至于口沫横飞,说得要连喝三盏茶吗?

见他们出了门,总算走了,许双婉忍住了笑,这才叫了人过来叮咛事。

宣仲安看中的人是徐大爷的好书,但也只是一介穷墨客,日子过得贫寒,名声也不显,徐沫鸿都不知此人是如何入了宣相的眼的。

许双婉歪着头看着他,微浅笑了一下。

徐大爷大声喊冤:“不是您说,只要他打我们家主张,一句准话都不要跟他说吗?儿子只是遵……”

徐沫鸿朝他拱拱手,“哪担负得起,老夫只是在之省困顿之时伸过一援手,之省感念我这滴水之恩,非认我这老朽当师者不成,当时老夫也是见才心喜,就受了他这个情,记下他这名弟子了。”

“我这不就上门来请了?”

临走前,他还幽幽地看了老婆一眼。

前两天,他还跟宣大人说,他们家垂须生性松散,是书院为人师表当中最刚正不阿之人,这话瞎得,现在骗鬼鬼都要不信了。

宣相出行,身后都是浩浩大荡一群人,师爷幕僚有几个,但皆多都是保护,他的这些个保护也不是普通人手,个个皆一身肃杀之气,仿佛只要换身盔甲,便可跳上疆场带众杀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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