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起家福了福,叮咛小允子把人领到偏厅去,又对镜打扮,理了理身上的蓝粉襦裙,方才去往了偏厅。

华娘点了下头:“也是才晓得,这些年我们都当萱娘是恨上了父亲,才未曾回过一次府的,暮年珊娘也曾去过谢尚书府几次,可都没见到人,只说是得了病,怕过了病气给珊娘,偏这些话又出自那些该死的丫环婆子口中,珊娘也未曾狐疑,时候长了,也只当是萱娘也恼了她,一来二去也不过府了。”

娇娘“咦”了一声:“这个时候,五姐如何过来了。”说着,瞧向了戚望之,柔声道:“五姐这个时候进宫必定是有要事的,臣妾去瞧瞧吧!”

“五姐怎得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曾用过午膳了?”娇娘人未到声先到,话音儿里含着笑,亲身挑起了珠帘,快步走来。

戚望之一愣,以后发笑:“你呀!当真是对朝堂上的事一点也不上心。”

华娘上前见了礼,又见娇娘小腹竟有显怀之相,忙扶了她入了座,口中道:“这还没到三个月,肚子如何瞧着竟起了来,可让太医来瞧了?”

“糖人?昭儿可别吃坏了肚子。”戚望之顺手扔了畴昔,挥了动手,让宫人送畴昔。

“你去瞧瞧吧!朕在这看会书。”

娇娘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道:“府里属三哥最好说话,与哪个姐妹都是好的,常日里未曾提起,也不过是因为没有想起罢了,今儿也是话赶话才提及了他。”

见华娘半响也没有道出是何事,娇娘不由挑起了长眉,说道:“五姐既来了,定是有不好处理的事情,你我姐妹又有何事不能摊开了来讲。”说道此处,娇娘拧起了眉头,声音沉了下来:“莫不是英王妃难堪了你?还是又给使了甚么下作手腕?”

“你这般牙尖嘴利的,朕那里敢嫌弃。”戚望之抱着娇娘大笑,却见小允子在外探头探脑的,不由皱了下眉,喝道:“滚出去,缩头缩脑的何为。”

被人扰了兴趣,戚望之较着神采微沉,若不是来人是他的小嫂子,必定是要把人撵了归去的。

娇娘闻言,便疑道:“臣妾一介嫔妃,作何要上心朝堂上的事?”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五姐细细说来才是。”娇娘轻蹙眉头,温声说道。

“去给昭儿送畴昔吧!”娇娘扫了一眼魏三郎令人送进宫里的东西,淡声说道。

戚望之无辜的摊了摊手,笑道:“豪情朕是如何说都是错的,你也忒刁钻了点吧!”

“罢了,不上心也好,没得添了烦苦衷,摆布有朕在。”戚望之轻声说道,目光轻落在娇娘已渐隆起的小腹上,温声道:“瞧着这一胎倒是比怀昭儿时要来的大了很多,定然也是一个结实的小子。”

“珊娘晓得这些事吗?”娇娘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华娘又是一声感喟,便是细细分辩起来:“谢三郎是个痴儿你也是晓得,若单单说一个痴也就罢了,哪知犯起病来竟是脱手打人的,偏萱娘那样的腿脚,不说和他对打,便连躲也躲不过,原陪嫁的那些丫环婆子又哪有一个是好的,瞧着萱娘性子软,竟连主子都不保护,若不是有一个秋荷护着她,只怕这命都被那傻子给要了。”华娘说着,抹起泪来。

“原只当那谢尚书是个不开眼的,竟不像原一家子都是有眼无珠的,连我魏氏女都敢如此苛待。”娇娘嘲笑起来:“既他谢家不奇怪这个儿媳妇,那便是和离,让他谢家另则佳媳便是了。”

华娘苦笑一声:“那里有人敢揽着,那谢夫人更是个虎姑婆,竟说萱娘既嫁进了谢家,生是谢家的人,死是谢家的鬼,便是打死了也是萱娘命该如此,我原当萱娘这几年一次都未曾回府,是恨上了父亲,那里想到是谢家不让她返来,只怕道出这些丑事,若不是我上香,瞧见了秋荷,只怕要不了几年,萱娘就活活被糟蹋死了。”说道这,华娘话音一顿,摇了点头:“你是没瞧见秋荷那丫头,身上竟没一块好肉,也幸亏这丫环是个忠心的,又让她寻了机遇偷偷跑出来,若不然,萱娘真有一天去了,我们也只当是病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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