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大长公主端倪凌厉逼人,也顾不得落泪了,冷声道:“如何办,当然是让皇上把旨意撤回了,若不然,你们今后也甭在京都走动了,干脆抹了脖子,免得丢人现眼。”眉头微微一皱,又问道:“皇上把你请封世子的折子驳了是吗?”
从戚望之腿上蹭下来,娇娘站定身子,笑道:“就顾着和皇上说话,倒是让懿德大长公主久等了,皇上且忙着,臣妾先昭阳宫了。”
细说这位懿德大长公主虽身份高贵,命却算不很多好,不过二十多岁就丧了夫,偏这位懿德大长公主与驸马豪情极好,执意为他守寡,只想守着二子一女过日子,可惜天有不测风雨,两个儿子皆没活过二十五岁,留下了一大师的妇孺季子无人照看,若不是懿德大长公主身份高贵,又得皇家照拂,如许的流派怕是早就成了败落户,因二个儿子早逝的启事,懿德大长公主对独一的女儿自是看到极重,器重程度便是连亲孙子都不及,是以她得知恭亲老王妃受此大辱,又怎得不动了大怒。
娇娘见戚望之提及秦家语气倒是非常靠近,不见分毫的讨厌之感,只是自他即位以来,也未曾给过秦家甚么封赏,想到这,眼里不由闪过几分了悟,知戚望之对于外戚该是非常顾忌的。
娇娘自打进了豫亲王府起就没见过这位懿德大长公主,免不得探听起来:“皇上,这位懿德大长公主是个甚么性子?”
却说懿德大长公主回公主府换了一身合适她大长公主身份的品级服饰,身上佩带的,头上簪的,皆是三代老天子的御赐之物,又由孙媳儿陪着进了宫。
“你母亲这般失了脸面,江氏轻饶她不得,就是谢家也别想独善其身,现在朝堂上都在揣摩皇上对你的态度,正因如此,你更不能示了弱,就谢家开刀给世人瞧瞧吧!”
懿德大长公主阖了阖眼,叹道:“如何行事?且让我进宫一趟再说吧!”眼眸一撩,懿德大长公主倒是不忘谢家的事,若不是那江氏教唆,女儿又怎会落得如许的了局,只剥夺了江氏诰命的身份又怎够为女儿出气。
“那江氏算甚么东西,不过是沾了江姓罢了,一个旁支的也敢以江家名招摇过市,你尽管罢休去做,不消顾虑很多,便是江家令人来讲情,也有我在。”
戚望之点了点头,不忘再次叮嘱道:“你乃皇贵妃,她若说了不入耳的话,也无需对她让步,只与她说上几句话就打发了,没得和她迟误时候,到时候只推说身子不舒坦便是了,她如果不走,你便唤来李昭仪接待她。”
娇娘笑了一下,挑眉道:“那懿德大长公主竟是这般难缠人物不成?”
戚望之点了点头,说道:“母舅是个明白人,自母后入主中宫后就去官了,倒是几个表兄弟现在在任上,不过皆在外省,京里也就留了四表弟守着宅子罢了,你如果想见见四弟妹,哪个便召了她进宫说说话,与她也是一份面子。”
娇娘抿着嘴笑了起来,也成心晾一晾懿德大长公主,杀杀她的威风,故而也不焦急回昭阳宫,反倒是坐在戚望之的腿上,柔声道:“母后与皇贵太妃皆出身秦家,细提及来,臣妾倒是未曾见过几个秦家女眷。”
恭亲老王妃被剥夺诰命一事在京都传开后,统统人感到不成置信,恭亲王府一向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存在,存在到统统人都以为恭亲王府的超然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却让人忽视了,这类超然的存在一定是帝王所喜,也有一些眼明心亮的官员从戚望之借由此事驳了恭亲王请封的折子中发觉到了他对恭亲王府的态度,一时候,朝臣对待恭亲王的态度不免奥妙起来,昔日里与恭亲王来往频繁的官员纷繁对其冷淡,仿佛惊骇被他所连累,失了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