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宫里掌权的是贤妃与李昭仪,李昭仪夙来又以皇贵妃马首是瞻,不大与这些嫔妃来往,是以这些嫔妃时不时的便跑到贤妃面前去一献殷勤,正巧今儿日头不是那么足,沈昭容和郑淑人、吴淑人几个邀了贤妃在御花圃品茶赏花,倒不想真叫她们碰上了戚望之。
“如何不早说。”戚望之起了身,谨慎翼翼的扶起了娇娘,眼风也未曾给这些神采已有些窜改的嫔妃,揽着娇娘上了轿辇,去往了昭阳宫。
戚望之就这么一个女儿,天然也不会草率定下她的婚事,虽舍不得把他为戚华璋遴选出来的伴读指给湘姐儿为婿,却也不会虐待了女儿,细心想了一下,倒是感觉大理寺卿的嫡宗子不失为合适的人选,既温家已选定了季子温子然进宫,那么嫡宗子天然是不会有太高文为的,作为驸马,如许的人自是合适的。
“臣妾那里敢敲打皇上,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红唇一嘟,娇娘轻哼着道。
眼下御花圃花开的恰好,宫里嫔妃虽知皇上独宠皇贵妃一人,可眼下皇贵妃怀有身孕,自是不便利服侍皇上安寝,内心不免生出一些希冀来,盼着能在御花圃与皇上来个偶遇,顶好是能怀上一儿半女,将来也能有个依托。
戚望之不觉得然的哼了一声:“朕的江山想要谁担当天然是由朕说的算,何况,昭儿自发蒙就由朕亲身教诲,身份更是贵重,若不立他为太子,难不成还要立逊逸。”
戚望之无法的摇了摇,抬手把她稳稳的圈在身侧,唤人来了轿辇过来。
抿了抿嘴角,娇娘没好气的道:“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年,那些官员还等着皇上采选秀女,做一做国丈梦呢!您这么早就立了昭儿为太子,岂不是让那些人错失良机,他们又怎不会大失所望。”
“皇上,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又不是本年就要结婚,臣妾感觉也是无碍的。”贤妃柔声说道。
娇娘微惊的看着戚望之,水润的红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道:“昭儿年纪尚小,怕是不能令百官佩服吧!”在娇娘看来,何止是不能让那些人佩服,只怕这动静一传出,又要引发轩然大波才是。
在戚望之内心,戚逊逸这个儿子无疑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毕竟以他的出身与天疾实难担负大任,故而听得娇娘此言,一时倒是没有略会其意,不由问道:“此话怎讲?”
“若说立逊逸为太子,只怕比昭儿更得他们的心呢!”娇娘红唇悄悄一勾,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道。
“皇上如此说,臣妾还能不识好歹不成。”娇娘换上一副笑盈盈模样,从戚望之怀里起家,扶着他的肩膀站稳身子,下了台阶。
贤妃见皇上把重视力放在女儿身上,不由一喜,忙道:“回皇上的话,是有十四了,臣妾之前还想着这般年纪,也是该订婚的时候了,只是因皇上朝务繁忙,臣妾不好去打搅。”
看着恭亲王递上来的折子,戚望之嘴角衔了淡淡的笑意,以后合上折子,还是留中不发,娇娘坐在戚望之身边,窥了那么几眼,也知折子的内容,又见戚望之未曾批奏,不由迷惑的看向了他,问道:“皇上,这恭亲王都自请为其子升级袭爵了,您如何还不批了?”
娇娘笑吟吟的把手覆在戚望之的手上,说道:“皇上又知必然是二个儿子了?说不准是二个女儿呢!”
“等你这一胎出产后,就册立昭儿为太子,你说可好?”
轻笑一声,戚望之为娇娘解惑道:“若眼下就让戚旭袭了爵,依着他的年纪,少说另有四十年可活,一旦这四十年间他立了军功,朕该不该封赏他,一个郡王若论起封赏,少不得要往上提上一提,到时一个亲王爵自是跑不了的,现在留中不发,就是让恭亲王临时把这个位置占着,等他垂死之际前在让戚旭袭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