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此中一个簪子,打量了一下,眼底带了几分笑意,说道:“这金崐点珠海棠簪倒是不错。”
陈婉见娇娘目光在那层珍珠头饰上多逗留了几眼,忙上前走了二步,把匣子交给了立在娇娘身边的一个穿戴颇是面子的丫环手中,以后退回原位。
娇娘不觉得然的撇了下嘴角,想到戚望之曾说要抱到她院中的话,便笑道:“你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这一胎,便是保下来,也不会由王氏女扶养。”说道这里,娇娘懒懒的伸了下身子,端着盖碗,啜饮一口香茶,才道:“李庶妃的情面老是该还的。”
银宝摇了摇下唇,眼眸忽闪忽闪,说出的话却令人惊心:“主子,那我们就看着王妃快意吗?”
“她倒是谨慎谨慎,只怕内心恨不得小王氏早早落了胎才好,想坐收渔人之利,呸,她倒是算盘打的精,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韩侧妃嘲笑连连,神采有些狰狞。
“还用你说,给我盯紧了珞颖阁,我就不信王妃能护得她万无一失,只要故意,毕竟是能寻到马脚。”话音一顿,韩侧妃眉头一紧,声音又冷下了几分:“魏氏那边可还没有去怡昕苑瞧过一眼吗?她到底沉得住气。”
“倒也不必费事你亲身跑一趟,令人送来就是了。”娇娘语中含笑,嗓音柔滑,略拖长的腔调使得那柔滑的嗓音别有一番娇媚神韵,让人听在耳中便要酥了身子。
陈婉一口一个‘您府上’倒好似娇娘才是这豫亲王府的当家主母普通,饶是娇娘也不免笑意加深了几分,点头道:“这个就留着吧!”说着,又扫了几眼,手指随便一指,又留下了几只,便是让陈婉翻开另一个匣子。
“那珞颖阁防的当真如此短长?”
一声带着扣问的轻哼让陈婉回了神,内心一沉,暗自捏了一把盗汗,正了正神采,忙俯了下身来,恭敬的说道:“小妇陈氏见过魏侧妃。”
娇娘随便扫了一眼,那黄花梨木匣子分了三层,最底下那层规整的摆放着纯金的头饰,中间那层则是嵌了珍珠的,最上面那层,是嵌了翡翠,却如陈婉所言,这些头饰算不得如何华贵,却皆是精美详确之物。
“您当真是有眼力,不瞒您说,这簪子上的珠子是从南洋一个贩子手寻来的,只可惜就这么三颗,原是想直接以金镶做花蕊,可这珠子可贵的光芒和圆润,一时倒是舍不得,最后还是工匠出了主张,以打磨的珠贝镶这珠子,如此倒也相得益彰。”陈婉含笑说道:“说来这簪子还是第一次见人,若不是来您府上,小妇还舍不得拿出来。”
存眷着小王氏肚子的又岂止是豫王妃与娇娘,得月楼内,韩侧妃刚哄了湘姐儿吃了午膳,本身捧着一杯温热的茶水轻啜,本该是舒畅的神采,那张素净的娇颜上却带着多少厉色。
陈婉也是机警人,见方才娇娘赏了几个丫环,这又命她送来二个足金的手环,又道选那有分量的,便知是要赏那有面子的婆子,忙道:“小妇那有一对石祥云纹的足金镯子,一会便送来给您过目。”
那匣子里安排的是一些耳环与二个玉镯子,玉镯子倒是一水的碧绿通透,水光盈盈,娇娘却也不试戴,便留了下来,以后与金宝笑道:“这内里有些耳坠子倒也是不错,你们几个来了王府倒也未曾添过甚么新金饰,今儿就一人挑上一对。”
雪凝瞧了韩侧妃一眼,心道,魏侧妃便是想坐收渔人之利,您这不也顺了她的情意嘛!说到底,还是魏侧妃有宠,这才有恃无恐,不在乎王庶妃是否会生出个小郎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