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夫人红了眼睛,眼角泪光闪动,把二娘子搂紧怀里,泣声道:“我儿怎得这般命苦,老天如何就不开开眼,偏生让你糟了这份罪。”
瘦骨如柴的女子惨白着肥胖的脸庞,神采倦怠阴霾,偏生穿戴一件大红色绣牡丹胡蝶团花的缎面小袄,头上顶着沉重的累丝嵌红宝石的金凤钗,偏侧斜插着一支绕珠缠丝金步摇,按着二娘子以往的面貌,这般盛装可谓是与她的神采极婚配的,可偏生现在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神采又白里透着青,更加的显得她肥胖的吓人。
二娘子朝着一旁服侍的丫环打了个手势,口中却道:“四位mm可贵来侯府,也别拘在这我瞧我这张骇人的脸了,虽说是寒天了,可侯府的园子里的暖阁养的花却也是鲜艳的很,你们几个去瞧瞧吧!一会宴席开了我们在一道去大堂。”话音刚落,二娘子又咳了起来,却强撑着身子倚在软垫上,不肯卧床。
承恩侯夫人也知十一娘子的面貌比八娘子要强上三分,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明白承恩侯必定不会舍得让十一娘子陪嫁,心机微微一沉,把府里的庶女策画了个遍,眸光一亮,忽的想起一小我选来:“府里另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虽比不得娇娘与瑶娘,却与柔娘不相高低。”
承恩侯府适龄的女人有几个二娘子自是晓得,略一思考就晓得母亲说的是十二娘子,只是这春秋……
承恩侯夫人毕竟是不忍看二娘子眼下的模样,阖了阖眼,微不成擦的叹了一声,嫣娘她都舍了,另有甚么不能舍的呢!
“我的身子我本身晓得,现在强撑着不过是为了元哥儿,母亲,元哥儿就是我的命根子,他如果有个万一,我便是死也不得放心。”
“少说些话吧!你安了心便是,我既应下的事就不会忏悔。”承恩侯夫人见二娘子说话断断续续,一口气有进无出的模样,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二娘子牵起了一抹笑意,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下来,吃力的抬手指了指温着的药汤子,等杏儿端到面前,也不消她一勺一勺的喂,只就着杏儿的手小口的饮,这一碗药汤却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候才见了底。
二娘子抬眼瞧向承恩侯夫人,随即明白了她的意义,年纪小也丰年纪小的好处,身子骨都没长成的花骨朵儿,那里经得住侯爷的采摘,几番折腾下来,也就坏了身子,今后在想生出别的心机也没了本钱。
二娘子缓了缓气,拿帕子拭了拭嘴角,轻声道:“我多年未跟那些mm打仗了,母亲瞧着哪个合适,帮我指一小我选吧!”顿了顿,二娘子又添了一句:“母亲瞧着九mm如何?”既是要选,自是要挑一个能勾住侯爷心机的人,如娇娘那样的美人,正为侯爷所喜。
二娘子打发了丫环下去,只留着杏儿与桃儿二个在旁服侍,身子一软,瘫在了床上,把承恩侯夫人吓了一挑,她倒是摆摆手,苦笑道:“母亲,我今后再也不能与您尽孝了。”
“我应了,你放心的养着吧!”
二娘子微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带着美满的放心与庞大的调侃,瞧,她人还没死呢!父亲已经迫不及待的安排了接办的人,她真不知是该恨他的无情,还是该感激他与本身所想不谋而合,嫣娘,委实是一个好的人选,远亲的妹子,又没有深沉的心机,做不来一副伪善的模样,更何况,她的身份也容不得她苛待了元哥儿。
“柔娘性子恭敬,二姨娘又有二个儿子得在我部下讨糊口,你若同意,我就与你父亲商讨一下,就让柔娘作为陪嫁。”承恩侯夫人不接二娘子的话,只细心的策画了下人选,与二娘子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