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便要去东安围场,到时候不但有宗室,另有近臣。”
可深宫内院,天子近前,她连告饶都不敢,只哆颤抖嗦的退了下去。
萧铭修就笑了。
谢婉凝端起鹅黄的茶碗,抿了一口茶:“不急,陛下另有事要忙。”
那大宫女倒是细心人,见她精力不太好,便道:“淑妃娘娘一会儿子该出来了,您看早晨是否要筹办些小点,细心主子们夜里饿。”
这宫里,除了暮年跟在陛下身边服侍的她、宁多福和沈雁来,其别人大多感觉陛下暖和仁慈,从不等闲起火。
大宫女跟在她身边,给她换了一碗醒神茶,小声说道:“之前很少瞧见淑妃娘娘,倒是可贵的和蔼人了。”
萧铭修虽说年青,倒是相称勤恳,每日都要忙到子时才会歇下,本日哪怕有谢婉凝等在这,他也不会早太多。
小宫人服侍着一向没走的安辛,小声在她边上嘀咕:“娘娘真是美,难怪陛下爱若珍宝。”
五城兵马司实际上是京中东西南北中五处兵马批示司,大楚立国之初是五城分担,到了先帝时首立总司监,正三品的官职,统辖京中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水沟及犯人、火禁等事。①
一听他这和顺缠绵的话,谢婉凝顿时吓醒了。
安辛方才还谈笑晏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淡淡看向小宫女,直到把她看得满脸是汗,才开口说道:“陛下自是天璜贵胄,但男女之事,也不但要靠皮相。”
“陛下忙了一天,早些安设吧。”
他最喜好同她说话,一点就透。
可这乾元宫能够有一心长进的宫女,却不能有甚么都看不清的蠢货,这今后如果坏了事,还不得扳连她们统统人。
若不是安辛管束极严,怕早就要出祸事。
对于这位貌若天仙的淑妃娘娘,他还真不是光看脸便盛宠至极,总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启事,她瞧不清楚,却也晓得要如何对待谢婉凝。
他说要说说话,可他跟她说的大多都是闲事,鲜少有风花雪月的时候。
谢婉凝身处后宫,却对前朝官职了如指掌,虽不知这些位置上有甚么人,可一旦有要事,萧铭修自会同她知会。
安辛年纪不轻, 瞧着同谢兰差不了些许,她长得倒是一副温和面庞, 就是常日里有些不苟谈笑,乾元宫的大小宫女都很怕她。
这个位置说首要,又不如九门提督首要,说不首要,却也掌京师兵权,是个可大可小的位置。
“五城兵马司的总司监夫人姓柳,娘家也在琅琊府。”萧铭修只说了这一句,便停下了。
不成谓不知心了。
可实际上,这位陛下是个冷恋人。
“娘娘且先等等, ”安辛叫她坐了上座, 又打发小宫女奉上芳香的瓜片,“浴桶刚上了蜡, 一会儿才好用。”
不管她同陛下到底是甚么样的干系,她现在有宠,她就好好服侍,如果哪一天这恩宠没了,她也再到不了这乾元宫,无妨甚么事。
安辛便笑了。
这宫里的宫女都是薄命人,谁不想做人上人呢?瞧着妃子们各个锦衣玉食,是小我都要恋慕。
帝妃二人在前院中散完步, 萧铭修就要去御书房忙政事了, 春雨和夏草便服侍着谢婉凝去了石榴殿,筹办先行沐浴换衣。
“不知这位柳夫人,排行第几。”
“不大不小,正式排行第八。”
萧铭修回过甚来,冲她暖和一笑,那模样更是漂亮不凡,叫谢婉凝含混之间,可贵有些恍忽。
谢婉凝脸上的笑便渐渐收了归去,她当真看着萧铭修,轻声开口:“陛下固然叮咛。”
谢婉凝便冲她笑笑:“姑姑真是太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