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玄色瓶子前,“我的知己,不是喂了你么?”手把握上瓶子,逐步减轻力道。
像心上的地盘裂开道道缝,就那么畅快淋漓的龟裂开。我觉得我会堕泪,眼睛却干涩的不成思议,用力的眨了眨眼,没有一滴眼泪滑落,脸颊枯燥非常,没有一丝湿意。
宋轩德愣了几秒,随后就破口痛骂,“宋绵绵你个叛徒,他但是宋家的仇敌,他杀了你的父母!”
他微凉的唇瓣。
冥深司苗条有力的双臂收拢,抱紧我,沉声安抚,“乖,没事了。”
像一只小兽般唔咽吼怒,面前恍惚,双颊温热湿漉漉一片。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本来在我的内心,我已经是如此的信赖他,在他身边我能够放心入眠,像在母亲的子宫里般暖和。
“杀我的人是……”宋轩德想说甚么,却已经来不及,玄色的瓶子碎裂成一块块,四散在深红色的梨花木桌面上,玄色的一滩水流出,滴滴答答,逐步化为烟雾消逝。
抬步向大门走去,玄色的大门悄悄的鹄立在原地,像统统的见证。悄悄一推,大门翻开,门外太爷爷已经不在,只要一个苗条矗立的玄色身影站立在原地。
很奇特,我内心竟然非常安静,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落空亲人的难过。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急的人消逝在我面前,我不会为之痛苦,也不会为之悲伤。
而我,甘之如饴。
长廊门口站的苏小夏。在阳光下,她的皮肤白的几近透明,能够看到惨白的皮肤下青色的头绪,脸颊有些削瘦,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积满情感,带着些惭愧,异化着感激,交叉着一起,构成一种非常庞大的情感。
“我说,闭嘴。”放动手指,不再堕泪,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信赖他。”
在被厉鬼追杀的时候,他将我挡在身后。
“你的知己是喂了狗吗!竟然和本身的仇敌在一起!”宋轩德声音粗粝,喘着气,胸口狠恶的起伏,“叛徒!”
我没有哭。
我从没这么肯定过,我爱这个男人。
“嗯。”冥深司淡淡地看着我,语气安静,眼神里却带着一些担忧,即便埋没的很好,却清清楚楚的透露在我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