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笼子，两只蛇獴谨慎的跳出来，一左一右抱着爷爷的腿，探着小脑袋打量我：“爷爷，他俩活了多少年？”
我眨眨眼，还没认识到这是甚么感受，山女就镇静的说：“是个好主张，化作春泥更护花嘛！方航哥哥，要不我把你杀了吧，趁现在青藤还没断根从速埋下去，咱俩可就真的天长地久，不离不弃了，你感觉如何样？”
每次她沐浴，都要这么折腾一回，山女还不能安然的在我面前赤身，只是叫几声好哥哥的软语要求过后，我才把衣服递给她，实在我也明白，如果死皮赖脸的硬扛着，山女还只能上来，可儿不要脸得有个限度不是？万一山女真悲伤，我也会跟着难过的。
“哈哈，逗你玩呢傻子，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的，并且你也吃了青泥菊泉，少说能活一百年，”山女笑的很高兴，叽叽喳喳绕着我转了一圈，柔声说：“我要把你看个逼真，哪天你丢了，再找返来。”
柳树是四大鬼树之一，因为柳树极阴，柳又通留，向来便有拘灵魂的说法，爷爷将小蛇扒皮抽骨，骨头从小龙尾巴塞出来，又用朱砂和我的血混成浆糊将口封住，现在院子里埋三天，又拿到坟地里埋三天，再拿给陈春峰不晓得让他如何鼓捣，又过了三天，这才取返来放在真武像前供奉。
“我靠，爷爷咒孙子？是亲生的么？”
我嗫嚅道：“舍不得。”
长长的一个吻别，还是要转成分开，可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来到了山女沐浴的那条小溪，将虎子守着的布包翻开。
山女不能离山，李冉却四周乱跑，也是这个意义，坐地龙和游水龙的辨别。
爷爷这两辈子走了很多路，也经历了很多事，说他见多识广都是小的，但他最不肯意招惹的就是水里的东西，一来是难缠，再一个也是因为少游和刘碧珍，他对水里的总有些莫名愁绪。
九条地龙依山而走，别离是天山，昆仑，太行，峨眉，五岳，而五条水龙则是黄河，淮河，长江，黑龙江，珠江，地龙主势，水龙主财，但山龙是坐地龙，不会到处乱跑，而水龙则一向游走，以是就有富不过三代，贵惠及万载的说法。
“方航哥哥，把衣服给我。”
“我晓得，但我真没有那么变态。”山女将我的衣领拉开，趴在肩膀上不晓得做甚么，每当有阵阵刺痛时，她就轻吹一口气，顿时就清冷了，可我的心却被这番密切弄得炎热起来，就想把她抱进山洞推倒。
我和爷爷说过这事，山女得了菊泉青泥，少说能活个两三百年，但从现在开端算，我充其量也只能陪她几十年，这还是算上今后我走不动，牙掉光，满脸皱纹的干枯模样，到时她留在我身边，腐朽白叟与柔滑少女，先不说配不配，我总感觉对不起她，与守活寡没甚么辨别。
厥后措置海牙的事，就开端借助一些与玄术有关的东西，比如白泽枕头，比如劝亡咒，比如换命棺材，这已经是普通白叟不会的东西。
事情到了这个境地，再不能惹的东西也得惹一惹，爷爷用老爷爷坟边的百年柳木雕了九条小龙，而这小龙的尾巴上有个洞，爷爷找金大柱饭店的蛇估客买了九条小蛇，拴在老爷爷坟边的柳树上全数饿死。
“好……好。”是个好体例，我干巴巴的说：“你比来看甚么书了？”
“就算你七老八十，我也一向守着你。”山女咬着嘴唇，很落寞的说：“可你会先死，这才是个题目。”
“那你还罗嗦个甚么劲？喜好就守着，离不开就不分开，你才二十岁，整天想七十岁的事干吗？仿佛你能活到当时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