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把带的独门伤药都分了出来,给那些伤势很重的人用,又安排了一部分人卖力照顾重伤的伤员,又与东莱先生、江雨轩他们措置死去的那些人。
活着的那些,伤势重的,略作救治,是死是活就看他们本身的命了。至于那些伤势较轻的,本来交给东莱先生是最合适的,但是,这些人全都跟木头桩子似的,说是死了吧,另有呼吸,说是活着吧,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方淡淡地说:“脸是拿来看的,飞刀是拿来保命的,能一样么?”她的视野朝晏玥赤手里那沾满血还挂着肉沫的鞭子扫了眼,委实无语。晏玥白的皮鞭那是有倒刺的,抽在人身上一甩一扯能连皮带肉地揭下一大块,死在晏玥白鞭子下的那些人,全部脖子都烂完了。那血喷得比被她的飞刀堵截颈动脉的惨多了。她的飞刀堵截颈动脉,那血是呈一股血箭喷出来。死在晏玥白鞭子下的那些,那血是呈喷泉状的朝四周喷!打斗的时候,她离晏玥白比来,死在晏玥赤手上的那些人离她也是比来的,那血喷得她想躲都躲不了。她的脑筋里闪现起回家后把晏玥白扒光按在浴缸里搓洗身上回污的景象,她感觉得搓洗三四遍才够。至于这皮鞭,得浸泡过后用针把皮鞭缝里给一点点挑洁净了。
甚么是天国?这就是天国!
好一会儿过后,世人才规复视野。
路无归见到这一幕,一把捂住了眼睛,然后,又从手指缝里朝着白太焕看去。
那团被绿火燃烧的血雾又凝集成人形,朝着游清微扑去,似要拉着游清微同归于尽。
那太极图撞在白太焕的身上撞得白太焕的身形一顿,今后退了一步。
在这处所,没体例把火伴的尸身背归去,能作法引出灵魂的,都把灵魂封存起来,转头再想体例。引不出灵魂的那些死者,只能给他们念佛作法超渡。待完过后,把尸身烧了,带骨灰归去。
世人相互掺扶着跌跌撞撞地在溶洞里攀爬着朝外走去。
万鬼鬼母落到白岑溪的身边,像老母鸡护鸡崽般像白岑溪身在身下,连声说:“岑溪,他死了,他死了,不怕了,不怕了!他死了不会再害你了,不会把你炼成鬼了,不会害你了……”
游清微见到他们仨凡是能装东西的处所都塞满了,晓得他们掏了白太焕的老窝子收成极丰估计要忙着归去盘点战利品,也不留他们,只喊了声:“三位鬼叔叔,帮着留意刺探常三的行迹。”
但是他们看着面前的尸山,表情却格外沉重,乃至能够说是沉重。
城隍捋着髯毛看了眼江雨轩,说:“小子,我看你也是精通鬼术的人,应当已经看出这些人的天魂是如何没有吧。”
城隍奉告她,他用城隍令开的阳道,只能送三五小我归去,并且,还阳路得在夜里子时开,出口只能开在阴阳路上。
世人不敢逗留,快步分开。
白太焕冲到台阶前时,晏听雨已经反应过来,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拉出一道残影,人已经截住了白太焕的来路。
万鬼鬼母抱着岑溪悄悄地哄道:“岑溪不哭,岑溪是乖孩子,岑溪不哭……”她的声音悄悄软软的,像是哄三岁的孩子。
江雨轩点头,说:“像是被强行剥离的。”
游清微没想到白太焕会俄然杀个回马枪,待见到白太焕调头朝她冲来,她想收势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展开手里的扇子对着白太焕打出一道太极图!
游清微见到那蟒蛇,心头一动,问:“这蟒蛇……哪来的?”她走上前去,朝蟒蛇的尾部看去,见到那尾巴无缺无损,便知不是常三。一时候,她说不上是绝望还是不绝望,说了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