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已熟背《百姓谱》,常日里也有照着字帖练字,就算仍旧难登风雅,但阿芜必会当真去誊写经文,心诚则灵,想必佛祖是会谅解的。”容芜再次叩首道,“请祖父成全。”
容莹怕她行动太大被大人看到,急着又伸手扯扯她,皱眉摇了点头。几番来回,容芜歉意的咧咧嘴,终是循分了下来。
老侯爷非常感慨地看着地上瘦肥大小的孙女,亲身哈腰将她扶了起来,摸了摸发顶道:“阿芜是个孝敬的好孩子,这番情意,你的祖母必然会感知到的。”说完又看向了三爷容隽和崔氏,叹口气道,“你们也看到了,阿芜第一个请愿的,态度如此果断,且惠济大师也道她是最好的有缘之人,不知你们可承诺让阿芜前去朝恩寺?”
惠济大师最后的这一声首肯,总算让容芜松了一口气。
容芜没有理睬父亲,而是正了正身子跪在老侯爷和惠济大师面前,面庞庄严道:“祖父、大师,容芜乃祖母嫡亲之人,愿替她白叟家焚香诵经、抄文斋祭,换得祖母早日病愈。”
“大师,您看究竟选谁入寺为好?”
看着病榻上不醒的白叟,容芜心中惭愧纵生。
筹措半晌,三爷容隽只得咬牙上前恭身道:“能替母亲入寺祈福,是阿芜的福泽。既大师已选定她为有缘人,小女自当责无旁贷!只愿…只愿在入寺后,大师能对她多加照拂一二,她毕竟年纪小,前不久又生了大病…”
容莹站起家,将容芜拉到了本身身后,笑着柔声道:“哥哥们学业为重,mm们年纪又小,没有比阿莹更合适的了!大师,请准容莹入寺。”
大爷容肃再次请来了朝恩寺的惠济大师来府中颂经,间隔上一次为容芜而来,只要几个月的工夫。
世人觉得那句朝恩寺的有缘人,指得是前次昏倒也是因惠济大师而醒来,故为有缘。而容芜听的,却好似带有另一种意义。
老侯爷对惠济大师深深行了一礼:“多谢惠济师父,不知夫人得的是何病?”
“大师,还是选阿芜吧!”容芜见俄然冒出来这么多跟她抢的人来,内心早就急的不可,恐怕惠济大师变卦,“大哥和二哥学业紧,姐姐们也都上着族学,只要阿芜整日里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能替祖母做些事是求之不得的!再说了,前些日子阿芜昏倒之时,梦到了一名白头发的神仙点了点阿芜的头道,都是因为祖母请来了惠济大师颂经,才把阿芜给唤了返来,是祖母救了阿芜这一命!现在祖母有难,阿芜如何能不替她白叟家分忧?大师,请必然要选阿芜去呀!”
“人间万物皆有人缘,强拆不得。侯夫人本无此劫,但不知因何替别人挡了一番,也是天意。”惠济大师阿弥陀佛道,直听的容芜浑身直冒盗汗。
惠济大师看向容芜,唇边竟微微浮出一丝笑意,淡淡道:“四蜜斯乃朝恩寺之有缘人,若她愿去,必是最好人选。”
“我去!我去!”没等世人反应过来,容芜跪着往前爬了几步,吃紧道,“我愿替祖母前去朝恩寺!”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竟是她将那女鬼赶了过来,是她偶然间改了茂哥儿和太夫人的运数!
不知惠济大师做了甚么,那女鬼像是被抽走了血肉普通,扒在地上形如枯骨,脸上颧骨高突,一双眼睛更是深深陷了出来,好似两个红色的浮泛。只剩骨架的胳膊还是固执的往屋里伸着,指尖扣在空中上,划出一道道长痕。
腥红的双洞中透着狠厉,容芜却不惧地瞪了归去。
“敢问大师,我母亲的病如何才气好起来?”大爷容肃道。
至于这病因,容芜已根基确信就是那女鬼形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