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紧方向盘的手难以节制地抖,不断地环顾四周就想看清绕着她车子跑的是甚么东西,她惊骇,又不敢真像路无归说的碰到不对劲喊拯救,起码她的车上贴了这么多符,才燃了一道,车门、车窗都锁得好好的。万一这会儿二丫正在打斗的紧急关头,被她一喊分神了如何办?
路无归冲到车顶上。
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明白见到小鬼已经很衰弱,瞅准一个空地冲上去一口咬住小鬼的脚指头,“哧溜”一下子就像吸面条似的把这小鬼给吃了。
这小鬼想跑,但仿佛受制于这老头,只能在这老头四周三丈范围内打转。
她看到左娴紧紧地抱住身上褪去白鳞的游敬曜,一动也不动,像是连哭都不会哭了。
路无归“哦”了声,摸脱手机给小唐打电话。很快,电话通了,她听到小唐“喂”了声,说:“小唐,小龙让我给你打电话说家里出事了。”
庄晓笙听到游故乡里收回来的不成人声的惨叫即惊骇又担忧,俄然一声重物撞击声响落在了车顶上,紧跟着就看到车窗外着火了,吓得她“啊――”地一声大呼,然后才看清是一道贴在车窗玻璃上的符燃了起来,再然后就看到内里的符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从那符卷动的方向看得出来,像是内里有东西在绕着她的车转时带起的风卷动的符。最要命的事,有东西在绕着她的车跑,她却看不见,这不是撞鬼了是甚么!
屋子里的味道很呛鼻,那味道像是长年不沐浴的汗味混着血腥味再混着阴鬼邪物的气味,格外难味。幸亏她长年走阴,对各种难闻的味道都风俗了,顺着这味道一向找到劈面的一间寝室,再看到那寝室的窗户开着,窗户上积的灰另有一个清楚的足迹和两个指模。她探头朝外看了眼,已经没了那人的踪迹。
正在跟小鬼对峙的肥大老头在紧急关头被路无归一吓,顿时岔了气,他“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本来一副元气大伤模样的他顿时一副出气多入气少的模样。
路无归从速跑畴昔。
小唐又问:“哪些人在家?有没有人能开车?如果有人能开车,现在顿时把受伤的人送去病院。”
路无归不晓得如何劝左娴。人死不能复活,很多人死了就散了,没有来生、没有下辈子,一了百了。她站在门口看了左娴好一会儿,感觉她好不幸。她又盘腿坐到左娴的身边,说:“游敬曜没变成鬼,应当走得还算放心。”她感觉走得放心该是最好的安抚了吧。
路无归说:“一个好人操控游清禹打到游老头家,游清微和游老头晕畴昔了,小龙的胳膊被撕下来了,游敬曜身上的肉都快被游清禹吃没了眼看活不成了,游清禹的脑袋被我打裂了都不死,明白从他的脑袋钻出来把他的灵魂吃掉他就死了,那好人跑掉了。”她说完就听到小唐大抽了口气,然后跟她说:“巷子,你现在是不是在家,在老爷子那?”
路无归不晓得庄晓笙为甚么会用这眼神看她。她说:“小唐说让你和钱姨把受伤的人送病院。”她把游老头抱到内里的车上,跟小龙并肩放一块,又把游清微抱上车,让她和小龙、游老头并排躺到一起。
左娴把头抵在游敬曜的额头,无声地落泪。
屋里的窗帘被拉开,透过玻璃门,她看到屋子里摆着法坛。法坛上的香还燃着,但法坛上的法器已经没有了,法坛后没了人的踪迹。她环顾一圈屋子,没看到有人和鬼的踪迹。她用法尺把玻璃门砸烂,谨慎翼翼地进了房间,细心地打量一圈四周,没见到有人。她找到电灯开关,翻开灯,看到法坛前有一滩血渍,仿佛是作法失利,遭到反噬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