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大步出了酒楼,向着马车走去,身后倒是传来桓宣的声音:“罗郎,请留步。”
世人皆是一副担忧的神采,桓宣此时冷冷出言道:“寿阳离新安亦是不敷五百里,诸君还是谨慎为妙。”
那郎君望了一眼宅院里,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忽视的笑:“烦请通禀你家郎君,阿烈求见。”
一场本来喧腾热烈的宴席,就在世人满腹惴惴当中,颓但是散。
桓宣目光定定望着她,很久,才暴露一丝淡淡的笑容:“宣对罗郎方才所言甚是敬慕,如此气度气度,实在不凡,故而相与罗郎交友一番,不知可好?”
本来觉得清江楼宴以后,能够平静一些,没想到还是有不速之客登门来了。
劈面的桓宣看得清楚,更是暴露迷惑的神采来,面前这小郎为何这般眼熟?
孟洛端着酒盏的手不由地一颤,她想起了先前在城外,赶上的那一小股羯胡人,他们固然人数未几,却都是精干之辈,不似是流兵散勇,莫非是羯胡人派来探路之人?羯胡人真的要攻打新安?
她缓缓转过身,望向身后信步走来的桓宣,微微欠身:“郎君何事唤住鄙人?”
刘媪固然不大放心,只是想到这是替姑子办事,又是姑子亲身叮嘱了,必定不会有甚么岔子,也就放心留在宅院里办理了。
此时世人才略略松了口气,却又不放心肠低声问道:“五郎可肯定羯胡人真会退走?如果攻到新安,那岂不是只要再往南过了江东去?”
这差事天然是刘大郎亲身走一遭,他带着这几日遴选后留在宅院里的几个主子,将墨砚装好放在马车上,听孟洛叮咛安妥以后,便带着马车出门去了。
这有些俄然,让孟洛不由地身子微微一颤,愣住了步子,他为何要叫住本身,莫非看出甚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