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在筹办晚餐呢。”白赫德道，“弟兄姐妹们刚好聚在一起祷告，你也来吧。主说，地上有两三小我奉他的命集会，他就必与我们同在。在人看来做不到的事，在神都能做到。拍门，就开。求，就得着。来吧，孩子。”
她走到竣熙的寝宫门口，向寺人探听环境。回说竣熙在端木平的救治下，已无大碍，正熟睡着。皇后本要回坤宁宫歇息，但不放心太子，以是留下了，目下在偏殿小憩。因为想起坤宁宫中有进贡的燕窝，比御药房里的还好，便令人去领。“本来主子跟娘娘说，符蜜斯来了，恰好能够办差。正要去找蜜斯呢，凤凰儿蜜斯却自告奋勇了。”寺人道，“凡是太子殿下的事，凤凰儿蜜斯最上心――传闻明天万岁爷的病也好了。太子是不是就快大婚了呢？”
皇后微微一惊：“如何，你晓得了？”
“别焦急！”皇后拉住她，“若真的要做如许一出戏给皇上看，还要打算很多环节，比方说……”
皇后的目标当然也是如此。她笑了笑：“一会儿淑贵嫔――不，白贵妃――那贱人来了，我就服毒他杀。一个时候的工夫，充足让太子和皇上都看到了。固然皇上会如何，我没掌控，但是太子――我太体味这孩子了。如许算来，太子是皇上独一的担当人，只要太子还站在我这一边，皇上终究也是要就范的。他不就范，那就是和太子分裂了。如果太子以死相逼，大臣们必然会出面，劝皇上以祖宗基业为重。皇上是斗不过满朝文武的――他如果斗得过，就不消这么多年来用如此笨拙的体例来抨击百官了。”
死。这个动机在符雅的心中一闪，像是已经燃烧的柴炭被人拨动，“噼啪”爆出一个火星，接着又熊熊燃烧了起来――是了，如果皇后死了，统统不就结束了吗？如果那一天，当她用簪子勒迫皇后的时候，狠心将利器直插下去，事情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何至于另有明天的诸多费事？
“呀！”凤凰儿不由低呼一声，“打死了他？”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偷眼瞧竣熙――不管符雅是出于甚么来由，始终是刺杀皇后罪大恶极，论罪当斩，要脱手医治她吗？
“我又没有说错。”凤凰儿辩论道，“人都会出错。皇上也是人，他做错了事，就要别人来奉告他。大臣们不是也常常向皇长进谏吗？他不是说，当初他必然要娶韩国夫人，宗人府和礼部都劝谏他？现在他如果还要做错事，我和太子就去劝他。”
“娘娘别说了！”凤凰儿道，“不管您如何说，我都感觉您没错。太子殿下也必定和我的设法一样。娘娘固然不是太子的亲生母亲，但是这么多年来教养他，您是多么心疼他！现在您不再心疼太子了吗？您要他眼睁睁看着您刻苦、受死，却甚么也不让他做，还要他不准痛恨，乃至认那丢弃他的淑贵嫔做母亲――这不是太残暴了吗？”
“娘娘，这如何能够？”这是凤凰儿的声音，“淑贵嫔清楚就是利欲熏心，太子毫不会认她的。太子的母亲只要您一人。将来也只要您才气入主慈宁宫。”
“本来如此！”凤凰儿松了一口气，细心体味故事的寄意，道，“我曾听殿下的朋友说，人生有多少苦处，此中便有‘求不得，已落空’。人老是感觉本身得不到的东西才是好的，而本身具有的东西，常常要到落空了才惦记它的好处――娘娘，您俄然说这个故事做甚么？啊……莫非，您……您想用它来劝谏皇上？”
“我有错。”皇后道，“我错的实在太多了。如果当时迎娶韩国夫人的事由我来出面，不让皇上和宗人府、礼部起抵触，事情说不定另有转圜的余地……如果当初我死力禁止朝阳公主去和亲，或者皇上能够纳她为妃，也免了对韩国夫人朝思暮念，却无所依托。如果我气度再宽广些，不被慧妃激愤，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