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如何说？”公孙天成问。
那门子年纪老迈，几近被他拽得站不住，勉强劝道：“张公子，你如许求我也没用。程大人不在府中。至于他究竟在崇文殿、靖武殿还是兵部或者户部，我可不晓得，如何替你找？”
“霏雪！”康王妃喝道，“休得无礼！事到现在，你还不诚恳交代吗？”
张嬷嬷就帮白羽音做完后半折戏，假装找到了簪子，千恩万谢地退出了东宫来。又到长春宫和白贵妃“问安”，见白发妇人落拓地坐在榻上，一副天下人都该被她玩弄的神采。“郡主明天再进宫来玩。”白贵妃笑道，“常常到我这里来坐坐，我一小我也挺孤单的。我们又不是外人。”
公孙天成拈着髯毛：“如此说来，万山行另有一群身怀武功的伴计。固然发卖私盐是在刀口上赢利，也需求保护打手，不过，诚如严大侠所说，他们并不像是贩私盐的，特别，姓曾的跑去了天冶城，而小莫又俄然走了……”
“不消了。”白贵妃道，“我出了宫来，就不是贵妃。如何敢让郡主多礼？再说，我回不回得去宫里，做不做得逞贵妃，还要看王妃的意义呢！”
因而，劈面前的会商，她愈发落空了兴趣，便退出海军营地。看天气渐晚，即仓促赶回康王府来。
白羽音咬着嘴唇：可爱，竟被这贱人全数道破！
康王妃挑了挑眉毛：“如何？贵妃娘娘是想找来由要求废后？只怕行不通吧。芒种节那天，皇上不是说了么？皇后这么些年来做的事情，贰内心都清楚得很呢！只是一向不想废掉皇后——就连那天韩国夫人遇害的本相被戳穿，皇上还是念及旧情，既往不咎。现在娘娘去翻出多少旧账来，只怕也没甚么用处。”
公孙天成点点头：“特别现在天江水灾，恰是动乱不安的时候。若我们在凉城清查私盐，只怕中了贼人的奸计。以是，老朽想请严大侠策动江湖上的朋友，到天冶城堵截曾万山，千万不能让樾寇的奸计得逞。”
“就是！不知他们玩甚么鬼把戏！”白羽音拥戴道，“以是父亲大人该当从速让凉城府派兵把万山行给抄了！”
“也……没甚么花样……”白羽音支吾，暗想，白贵妃出了宫来又能如何？不过是珍儿她们栽赃的时候这贱人不在宫中罢了。捉到她谩骂皇后的证据，到时候给她安个惧罪叛逃的罪名，又如何？
张至美便将曾万山去天冶城“赈灾”的打算说了一回，又讲到明天一朝晨，张夫人来到万山行，就被凉城府衙役抓了个正着，但是当时万山行里一个伴计也没有，库房也根基被搬空了，剩下些不值钱的古玩和药材。不过，的确发明古玩中藏有私盐。张夫人百口莫辩。
自皇后堕入昏倒，她还没有来过这里。未想到本来端庄庄严让人又敬又怕的坤宁宫竟然能变得像宅兆普通。寺人宫女全不知躲在那边，宫殿和天井被一种阴沉的暮气所充满，让人不由想：皇后坐镇后宫二十余年，不知击败了多少敌手，又殃及了多少无辜，这些人的灵魂不死，在坤宁宫飘零，等候着报仇的那一天。
康王妃面无神采：“既然贵妃娘娘连我们老伉俪的把柄都抓住了，我们岂能不帮你？叨教娘娘现在要回宫去吗？鱼死网破，总不是娘娘想要的结局吧？”
“霏雪，你过来！”康王府冷冷号令，“快给贵妃娘娘存候！”
——实在，东宫的金匣子游戏是珍、巧二位宫女想出来的主张。中秋那天，她二人向白羽音建议道：“太子殿下有两处关键，一是凤凰儿，一是皇后娘娘。白贵妃那贱人想以凤凰儿的事来威胁郡主，郡主如果和她在这件事上胶葛，只会被她管束，永久疲于对付。不如反客为主，以攻为守——”二人发起，既然竣熙疑芥蒂重，思疑四周的人都在扯谎话，乃至于想策动天下百姓齐来相互揭露，不如鼓动他在宫里实验一下。先玩一阵子金匣子游戏，然后在这游戏中告密白贵妃想要谋夺皇后之位。“至于如何使太子信赖，实在也不难——”珍儿道，“主子们和太子做游戏时，一口咬定宝贝藏在了长春宫。届时去长春宫搜索，就栽赃白贵妃用巫蛊之术谩骂皇后娘娘。白贵妃之以是被囚禁宗人府十几年，就是因为行了巫术。加上太子早已讨厌她，必不会细心清查。相反，白贵妃若想反咬一口，说主子们暗害凤凰儿，太子可不必然信赖——如何说，主子们也已经在太子身边服侍很多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