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伴计不是拿去兑换，而是将现银藏了起来。”彭茂陵道，“以后再用他们早已印好了假官票，拿来交账。只怕他们平时和人买货，也全数用的是假官票。难怪他们初来都城时，敢买空各大珠宝铺，又断人货源。本来做的是无本买卖！”
此人是谁？白羽音感觉声音非常陌生。从窗口瞥了一眼，见是个穿戴便装的青年，侧脸看来倒有些面善，不知在那里见过。这时便听康亲霸道：“公然是茂陵细心，普通人怎会发明？”白羽音这才想起，此人是户部员外郎彭茂陵，客岁恩科的探花郎，高中以后也到王府来过，仿佛是康王爷和白少群一手种植的人才。
“女儿毫不敢扯谎！”白羽音矢语发誓，不过还是得现编几句本身如何去西瑶人的万山行替凤凰儿寻觅土产，又如何不经意突破花瓶发明私盐。她指着裙子上闪闪发亮的盐粒，道：“父亲大人请看，这就是万山行里的盐！楚国的盐商都有朝廷派发的盐引，外邦之人不得卖盐。万山行乃是西瑶商店，内里有这么多的盐，总不会是他们本身吃的吧？若不是贩了私盐到楚国来卖，就是筹算把盐运回西瑶去。不管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不法的活动。女儿以是要去举发他们！”
哼，白羽音想，看你还能笑多久！
倒真有些奇特！白羽音想，又问：“那和天冶城、和万山行又有甚么干系了？”
“樾国？”严八姐吃了一惊。躲在门外偷听的白羽音也被吓了一跳，不慎踢到了兵器架，收回庞大的声响。严八姐即喝道：“谁？”
“康王爷执掌宗人府多年，宗室有任何秘闻丑闻，只怕都逃不出王爷的法眼。”白贵妃道，“我想晓得当今皇后那不成见人的奥妙。”
“是。”孙晋元别无他法，只要承诺。而彭茂陵则表示在捏造官票一案公开之前，他会奥妙动手查探印版之事。就眼下看来，他感觉张至美甚为可疑：“此人当日来到户部，自称是程亦风程大人的至好老友。厥后经臧天任臧大人考核，勉强给他一个书记的职位。听他的同僚说，他醉心戏文，常常在当值的时候没了踪迹——谁知他是真的溜去看戏了，还是去盗取官票印版了？万山行一到都城，张至美伉俪就和人家来往甚密。二人迩来又买了大宅子，可见从假官票中得了很多好处。只怕是他和万山行里应外合，捏造官票。”
好吧，你不要程亦风了，我要！白羽音心道，我去把你这见不得人的出身奉告他，让他晓得你是个弑母的恶魔！今后今后，由我陪在他的身边，帮他排忧解难。他终有忘了你的那一天！
“也不知现在有多少假官票流出市道，”白少群道，“只怕很难全数找到。现在曾万山等人还清闲法外，或许他们身上另有假官票——不，必然另有！他们既然能印，可见有印版。一日查不到印版的地点，他们便可持续印刷。实在风险无穷！”
归去处康王妃汇报了宫里的环境，算是点了卯，她便急仓促地溜削发门，去万山行看看环境。远远的还没到街口，已经被层层围观的人挡住。待她推推搡搡挤到跟前，只见凉城府的官兵扼守着大门，另有一些衙役们正忙着把内里的货色一箱一箱搬出来。并未见到万山行的伴计们——白羽音想，他们该当是已经被拘系了——只要张夫人五花大绑跌坐在一边嚎啕：“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也……没甚么花样……”白羽音支吾，暗想，白贵妃出了宫来又能如何？不过是珍儿她们栽赃的时候这贱人不在宫中罢了。捉到她谩骂皇后的证据，到时候给她安个惧罪叛逃的罪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