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世人都是一愣。孙晋元道：“不是送到船埠上‘昌隆商号’的货船上？”
“受伤？”白少群变色道，“伤得可严峻么？”程亦风则是骇怪道：“骗子和海军在运河上交兵？骗子有多少人马，敢和海军开战？”
过了约莫两个时候，去金柳巷的衙役们前去返话――那边的确有个宏运转，并且一如小虎所交代，是一间颇具范围的米铺，更加值得重视的是，老板是西瑶人，开业才不过一个月的工夫，算来和万山行几近是同时来到凉城的。经搜索，其堆栈中有米粮七万余斤，帐房有现银五万余两，别的按照帐本记录，在凉城几间钱庄中另有存款六十余万两――试问一间刚开业的米铺，哪儿来这么多的银两？可见是来路不正。因而衙役们当场查封了宏运转，将大掌柜、二掌柜、帐房等人十足抓回了衙门来。
少年吃疼，一下蹦起，不过身形摇摆，很快又跌到下去，看到四周的惨状，惊诧道：“如何……如何会如许？大哥！大哥！”他手脚并用，边匍匐，边呼喊。很快就在中间找到一具尸身，冰冷生硬，已经死去多时。他便放声大哭起来。
“暴民？”康亲王冷哼一声，“凉城本是天下名都，百姓安居乐业，本来能够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何一夜之间冒出这很多暴民来？”
少年小虎认得白赫德，不由哭得更悲伤了：“白爷爷，我大哥真的被神仙接走了吗？那其别人呢？如何不接我一起走？”
程亦风心中愤怒，几欲斥责，但是伸开口，却不知要骂甚么才好――这蒋森所说的，句句失实。是朝廷一时忽视，让贼人有机可乘，导致户部官票成为废纸，贩子们不肯收取，有甚错误？现在闽州米商尚情愿捐粮，永州、惠州等处，只怕既不肯捐，也不肯卖，那天江灾区的拯救粮要去那里筹集？
他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篇，程亦风全然懵懂，不知这账是如何算的。蒋森仿佛也看出来了，脸上闪过一丝轻视，道：“程大人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才子，身兼两殿大学士、两部尚书，天然不会像我们这些浑身铜臭的买卖人一样精打细算。不过，也就天然不会明白我们的苦处啦……不管如何，我方才已经说得清楚，捐粮赈灾，我们闽州米商竭尽所能，也只能捐出几万斤，至于卖粮给朝廷，除非现银买卖，不然恕难从命。”
本来是承诺了白少群要捐粮，现在又忏悔了，程亦风固然绝望，但是暗想，劝人积德能够，岂有逼人积德的？既然人家无粮可捐，不成勉强。因道：“我理睬得。这两天京中乱纷繁的，让各位受了丧失。既然没不足粮，不捐也无妨。只是，但愿各家总号如不足力，请主动捐助，朝廷也会向各位买粮。不久，赈灾钦差就会去各地收粮了。”
小虎呆了半晌：“甚么西瑶贼人？不过……明天早晨的确有人来送馒头……”
“或许是贼人另有一个窝点。”一旁的师爷道，“先派人去端了，免得他们又跑了！”
“内里有东西吗？”小虎奇道，“我没感觉。挺轻的，不像装了东西的模样。不过我没看。”
而偏在此时，又有人上门求见。自称是闽州米业会馆的主席，名叫蒋森。乃是一个六十来岁气度不凡的老者，见了礼，便道：“大人，草民冒然登门，是为了捐粮赈灾的事情……”
公孙天成笑了笑：“大人何必担忧他们去刑部喊冤？只要不给他们喊冤的机遇不就行了？我们且将这几个贼人押下，打一顿，鞠问一轮，再打一顿，再鞠问一轮，他们如果招出翅膀的下落，天然最好，如果嘴硬不肯说，我们干脆写好供词，将他们打死，捉着他们的手指画了押，到时候他们只能去阎罗王面前喊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