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走得远了,孙晋元才舒了口气。返来向公孙天成道:“先生,我这就去找白大人,不如烦劳你去点算宏运转的财物?”
“必然是!”此次接口的人是隧道的凉城口音,“朝廷比来缺粮缺钱,软硬兼施逼迫米商们捐粮赈灾。我传闻闽州米业商会的蒋老板明天凌晨被程大人和白大人痛骂了一顿,嫌他捐得不敷。只怕现在朝廷等不及捐粮,直接抢粮了!以是照我看,朝廷不是针对西瑶贩子,清楚就是缺钱缺粮,要拿我们买卖人开刀。”
“那人甚么样?”孙晋元立即问道,“甚么时候来的?”
“必然,必然。”程亦风承诺着,即送白少群出门去。不过方到门口,便见一个康王府的仆人风风火火地跑来,道:“大人,郡主找到了!”
小虎点了点头。
“莫非是明天没到家已经被贼人捉走了?”孙晋元看了看公孙天成。
仵作上前验看,不时,回报导:“应当是明天夜里被人毒死的。”
“啊呀,杀人了!”有人尖叫。但也有人道:“怕甚么,和他们拼了!本来我们客居楚国,就到处受他们的委曲,一时收关税,一时收铺面税,就连甚么寺庙道观的税,也是外藩的僧侣交很多。然后又说甚么处所不成以居住了,甚么东西不成以买卖了,楚国朝廷的花腔儿一天一个,总之就是把我们当作了牲口,随便宰割。本身惹出了费事,也要找我们顶罪――摆布是被他们凌辱,不如拼一拼,说不定杀出一条活路来!”
“竟有这么奇特的事!”程亦风嘀咕着,换衣出来相见。不过达到厅堂里的时候,却见有三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等着,不知哪一名才是所谓永丰米铺的二掌柜。正要开口扣问,却听门子指着此中的两人喝问道:“咦,你们是谁?如何敢闯出去?”
本来是承诺了白少群要捐粮,现在又忏悔了,程亦风固然绝望,但是暗想,劝人积德能够,岂有逼人积德的?既然人家无粮可捐,不成勉强。因道:“我理睬得。这两天京中乱纷繁的,让各位受了丧失。既然没不足粮,不捐也无妨。只是,但愿各家总号如不足力,请主动捐助,朝廷也会向各位买粮。不久,赈灾钦差就会去各地收粮了。”
“你不必说了!”程亦风一听到如许的收场白就火气上升,“你们闽州米商在凉城的抢货风潮中丧失惨痛,现在没法捐粮赈灾,是也不是?”
“如果传话有效,老夫还要亲身出门去找他吗?”康亲王呵叱,但顿了顿,又道:“好吧,你去找他。老夫可懒得再和暴民打交道――真不知凉城真如何会变成如许!”说着,怒冲冲回身上轿,一行人向王府而去。
他们不喊还好,一喊出声,世人都晓得是孙晋元到了。有人马上嚷嚷道:“就是这个狗官!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倪掌柜抓了起来,又把宏运转给查封了。说甚么宏运转是万山行的翅膀,制造假官票棍骗朝廷的银两。世上哪儿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倪掌柜的为人如何,宏运转是如何一家铺子,我们和他们做过买卖,莫非还不晓得吗?如何能单凭倪老板是西瑶人,就把他抓走了?我们这里这么多西瑶贩子,是不是也全都要抓走?我看底子就是楚国朝廷故意针对西瑶!”
“受伤?”白少群变色道,“伤得可严峻么?”程亦风则是骇怪道:“骗子和海军在运河上交兵?骗子有多少人马,敢和海军开战?”
“你不必和本官攀友情!”白少群厉色道,“本官只记得当年做江东总督的时候,曾经和你们这班米商说过,经商之人,财帛是从老百姓身上赚的,没有老百姓,就没有你们的高楼广厦、锦衣玉食,以是你们无时无刻都要记着,老百姓就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你们不但要老诚恳实的做买卖,还要力所能及的做善事,如许你们的繁华才气悠长。特别是你们这些做粮食买卖的,手中把握的是一方百姓的生存命脉,更不能昧着知己做事。这些话,你是不是当作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