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风看此景象，约略猜出丽贵妃是中了符雅的计了。这女子，调虎离山，好智谋，不过就是差点儿把他和太子都吓个半死。
“好哇！”皇后嘲笑，“王忠、李诚——我看他们的虔诚都不晓得忠到谁那儿去了！”她叫身边的寺人道：“奉告汪总管一声，见到这两个主子立即带到本宫跟前来。”
这比方固然奇妙，但邱震霆还是有些思疑：“就怕老鼠太多了，崔女人这只猫抵挡不来呢！”
皇后道：“要作太子妃，那是决不成能的事。不过，皇上能有三宫六院，将来太子即位，要立她做个甚么贵妃也无伤风雅。只是，这事不能叫皇上晓得，此中启事，不需求我奉告你吧。”
程亦风沉吟：“只怕抓了他们，他们不肯招认。丽贵妃和那胡天师，也能够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符雅嗫嚅：“臣女……”
“猖獗！”皇后厉声喝道，“丽贵妃，本宫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
寺人们道：“真是没人，都是树枝。”
程亦风摇点头：“一下午都在东宫里，只要丽贵妃……唉！”这些宫廷争端还是不敷与外人道。
竣熙道：“符姐姐一向在教。凤凰儿很聪明，说还说不好，但是你跟她说话，她能猜出意义来。”
殊贵妃瞪了他一眼，道：“如何啦？她不仁我不义。”
竣熙哼一声，擎了酒杯道：“公孙先生，方才你说到玉旒云不守妇道，却不知这妇道是何？”
寺人们都应“服从”，十来人同时扑向那枯井。竣熙见符雅如此表示，心知凤凰儿多数就在井中，甚么也顾不得了，就冲要上去救心上人。公孙天成眼明手快，一把紧紧拽住：“殿下，小不忍则广大谋！殿下三思！”
邱震霆道：“那还不简朴，崔女人不是都已经进宫了么？”
丽贵妃“啪”的一个耳光就打了畴昔：“我跟你家主子说话，你来插甚么嘴？都是你们这些贼性不改的主子，好好的主子都给你们教坏了——你打量我不晓得呢？那巫女逃进了奉先殿，你们这班主子没人敢去抓，然后你家主子出来了一下，这巫女就不见了——可不就是你们撺掇着太子爷做胡涂事么？你还……”
“丽贵妃，”皇后道，“你还站在这儿干甚么？还不回景阳宫安胎去？”
“殿下——”公孙天成赶紧止住他，“有道是‘白日不做负苦衷，半夜不怕鬼拍门’。东宫当中没有甚么巫女，就让娘娘搜一搜，有甚么干系？不过娘娘花些力量把这里翻过来，殿下再花些力量把这里翻归去罢了。”
“荒唐！”皇后打断她，“皇上跟三清天师修道，那是皇上的事，是他们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家跟着搅和甚么？让本宫来奉告你你为甚么‘身子不爽’吧——怀了胎的女人，就该好幸亏房里安胎，多吃点补品，多听点儿管弦丝竹，时不时在门口花圃儿里涣散步，最忌讳满肚子不相干的事，勾心斗角，驰驱繁忙！”
“凤凰儿现在在哪儿？”
丽贵妃翻了翻白眼——本来筹算让程亦风和公孙天成站着的，先便宜他们吧。
丽贵妃嘟囔着：“臣妾如何敢？不过那骷髅还在那儿呢，可不是臣妾辟谣。并且，臣妾宫里的寺人亲目睹到符雅把那枯井盖翻开，这也不是辟谣。”
“她……”丽贵妃怔了怔，“她伙同那巫女，害了人，又立即把人变成一堆白骨！”
皇后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地上的骸骨，问：“符雅，丽贵妃说的但是实话？你到太子这里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