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游得愈快。但是到得门前却见有一个铁栅栏挡着。
玉、石二人到了楚境,无人发觉。他们也就大摇大摆地走楚国贯穿南北的官道“通天道”。到了中秋前日,便入了凉城地界。因为所雇的车夫是凉城人氏,给再多银子也不肯赶路,非得回家团聚不成。“两位公子也是急着想赶回家去,如何就不体味小人的难处呢?”赶车的道,“再说,这一天的时候,二位不管如何不成能赶到西瑶的,总还得十天半个月呢。倒不如在凉城凑个热烈。”
林枢道:“下官猜测,玉大人出世时不敷月,从小体弱多病,厥后练武强身,服从也不大。直到十2、三岁上身材才垂垂好了起来――下官没有说错吧?”
玉旒云凑上前来,见墙上写的是:“呜呼我公,一世之师,由初迄终,名节无疵。有所不为,为无所畏。有所不学,学无不成。才气称于天下,言行信于朝廷……”竟然是一篇祭文。
玉旒云又翻开那茶叶盒子来,只见内里的茶叶颀长如针,银光闪闪,又有暗香劈面而来,实在是希奇。石梦泉不由讶异道:“这是甚么茶?”
秋夜已甚凉,何况是在水中,寒意彻骨。
赶车的倒并没感觉奇特:“哦?两位公子公然是风雅之人。凉城四周的读书人到了这时候都喜好上芙蓉庙去呢――我们这些不识字的,就看不出有甚么好。这时候,荷花可都谢光了呢,连叶子也枯了。”
“西瑶的书都是楚人写的。”玉旒云道,“楚人养了那么多学究,就有这点好处――前人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建功,其次有立言’。学究们大多道貌岸然,‘德’是立不了的,又手无缚鸡之力,‘功’也立不了,只会夸夸其谈,那就去‘立言’了。而楚国科举考的是八股文章,除了贤人言以外,看甚么书都没用。以是立了言,也都成了废纸――可贵让我挖到了几句有效的――实在话说返来,就算不晓得这茶叶的来源,我也会去西瑶一趟的。我感觉那绿眼男人给的表示已经够多了――万寿早都过完了,他们却一向在都城耗着不走,又不见跟赵王有甚么行动,仿佛就是专门在等我们。”
玉旒云冷冷一笑:“他们是用心的――我不是说了么?他们在西京耗着,只是为了给一个表示,让我们再去四海阁寻他们,然后拿到这穗子和茶叶,接着,就到西瑶去。”
“中秋以后再说吧。”玉旒云边说边往那荷塘走,“你不是阿谁会友转运转的么?我们要雇你的车,就上商行里找你。”话音落下时,已经走得远了。
玉旒云却饶有兴趣地解释:“西瑶的好茶叶很多,前次赵王那老狐狸请我们喝的叫‘云雾茶’,时价大抵三十两银子一两。西瑶人送给皇上万寿节的,是‘凝碧茶’时价要三百两银子一两。而送给你的这类‘白毫银针’,是茶中极品,三千两银子也一定买获得一两呢!”
“这是……”石梦泉大惊。
公孙天成先一目十行地扫了一回,又细细研读。程亦风在一旁把他和符雅的打算奉告老先生:小范围处理此事,不让冷千山插手,待盟商定下,就说出究竟本相。
“潜下去!”玉旒云道。
玉朝雾只好作罢。而玉旒云和石梦泉就带着庆澜帝亲笔的国书,直奔南边。
玉旒云嘻嘻一笑:“本来女子受聘嫁人叫‘吃茶’,看来人家西瑶使者也感觉你是要入赘赵王府的,以是特地送茶来贺你呀!”
感觉他既像话中套话,又想没话找话,叫人生厌,玉旒云忍不住嘲笑道:“林大夫本来在医术以外还通儒术理学,看来我不该荐你到太病院,该让皇上请你到翰林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