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俄然他又听到了晋二娘的声音,在那边道:“就是一堵墙罢了,我已经说照数赔给你了,你还要如何样?”
他便出了宫门,上了轿,来到刑部大牢。那地儿恰是尘灰炊火一片狼籍,固然扑救及时并没有把整座牢房烧毁,但是内里的很多囚室都不能再利用了。昨夜已经告急把一部分犯人押送到顺天府牢房,现在为要抢修其他的囚室,干脆跟顺天府协商,把统统人都押到那边去。故此这时顺天府派了兵丁来帮手,刑部的狱卒把犯人一个个领出来,验明正身,再排了队押到都城的另一头。
管家赶紧抱着头躲开。
“好……好……”刘子飞道,“那……公爷慢走……”跟着又骂管家:“一堵墙这么点事儿,闹得通街都晓得了,还堵住永泽公的肩舆,你是如何办事的?莫非真要闹去顺天府打官司才好么?你还嫌我不敷烦?”
“是……”管家挠头,“是小人胡思乱想。不过,总归这墙塌了不太保险。要不要多叫几个仆人护院在那边保卫着?以防那恶妻走过来?”
这个答复毫无马脚。悦敏道看了潘硕一眼:这个神采也毫无可疑。玉旒云部下都是些甚么样的人?大智若愚还是当真驽钝如石?他笑了笑:“潘大人辛苦。可惜内亲王明天没来办公。我们已经派人到她府上去了,或许她身材不适吧。那可得去看望看望了。”
悦敏听不明白:“姓林的?”
“那倒不必了。”悦敏边说边让潘硕先把兵士们带出去,免得一齐挤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掌柜的,你何必句句逼人?”他道,“实在我也是秉公办事,并不是用心来找你的费事。查清楚了,天然好。”
在场的官员看悦敏来到,少不得都放动手中的活儿来前来存候。悦敏道:“如何就出了这么大一个忽略――查出启事了么?”
“是。”郎中不敢有违。
“不可!”晋二娘竟然双手一伸拦住了门口,“小妇人固然目不识丁,但也晓得‘人言可畏’的事理。单凭不知甚么人的一句话,就给鼎兴扣上窝藏逃犯这么大一顶帽子,这个明净你还得出来么?”
真是朋友路窄!悦敏想,撩起轿帘儿看了看,见晋二娘正和一其中年男人吵架。那男人看起来是个管家,身后带着好几个仆人,而晋二娘则有仆妇们簇拥,两边势均力敌,谁也不肯相让。已经有好些人在围观,将近把路堵上了。
“这……”官员一时答不出来,叮咛兵丁把花名册拿来查对。一看之下,不由“啊”地一声:“郭罡……郭罡如果没有被烧死,那……那就是逃脱了。”
悦敏伸手一扳他的肩膀,仿佛也没有效甚么力量,但是他就腾云驾雾般从床上飞了起来,跟着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你的命很大,玉旒云没能杀死你。”悦敏低声道,“不过,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去做,我现在就杀了你。”
刚开学,另有工夫写,过一段就要忙死了……
晋二娘侧头睨了他一眼:“挟持?大人说哪门子笑话呢?我们家梁新酷好武功,内亲王特别给他个机遇是尝尝――我们平头小老百姓家里的孩子要多大的福分才气跟在石将军身边哪?挟持?真是好笑!”
“如何?”晋二娘还要来火上浇油,拿灯在悦敏面前晃了晃,“大人查清楚了?看明白了?要不是要小妇人把箱子一只只翻开,看看是不是把逃犯装在内里?”
“果然?”悦敏冷冷地一扬眉毛。
管家本来觉得是替仆人逞威风,谁知竟被骂了,灰溜溜的低头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