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里说得明白,为了制止重犯景隆改制的弊端,新法将逐条实施,并且实施之前必定要在一方试行半年。第一条新法——向寺庙和道观征税——就在凉城四周试点。本来这些削发人们并不乐意,有哭穷的,有谩骂税吏的,另有关起大门不准人朝拜并扬言要搬去别省的。但是竣熙要求皇后,让皇家寺庙长乐寺带头征税,以后元酆帝的“飘然真君”孙静显也带领飘然宫中的全部羽士征税——固然这两处交出来的税能够是宫中的内帑,但是连皇家僧侣道人尚不成例外,足见此番变法之决计。京畿一代的削发人终究不再对抗下去,到玄月中,一共收到稅银三万余两。可算是变法获得的第一个胜利。
“现在情势也没有逼他。”冷千山道,“他不是还紧紧掌控着靖武殿大学士的头衔和兵部尚书的职位么?装得那么狷介,实在……哼!”
那男人瞄了宇文雍一眼,嘿嘿笑道:“这位老爷说得真刁钻——明天是观音削发节,人拜观音,你也拜观音,莫非你们都见过观音么?”
那青年的神情仍然轻视,只见他悄悄在桌上一按,人已腾空而起,悄悄巧巧地就跃出包抄圈外:“就是因为甚么人都能够胡乱下号令,又靠武力实施,天下才会大乱——处所官巧立项目横征暴敛的时候,莫非不也都有冠冕堂皇的来由么?就连土豪劣绅逼迫乡里,也都还各有各的说法呢!”
符雅在后宫中求保存,也是非常机灵的,立即就假装迷路的模样,学出西瑤的口音,道:“叨教庆春堆栈在那里?”
“你——”冷千山气得甩手想要给青年一记耳光,但是青年却工致地躲开了。“我还没说完呢!”他讽刺地,“另有那凡是以养病为名,丢下驻地不管,回到都城来兴风作浪的将领,趁早将他们斥革,免得华侈俸禄银子!”
青年青蔑地一笑:“政令出于天子,谓之国法。固然现在恰是鼎新之时,有很多新政正在实施。不过据我所知,‘禁刀令’并非其一……”
“大人何必如此文绉绉?”符雅道,“直接骂我没有口德就好了。”
“单凭你的嘴说,我们如何信你?”宇文雍既酷好律法,天然会找出敌手言语上的缝隙,“蚯蚓固不知鸟是如何飞的,但是亲眼瞥见鸟在天空遨游,天然就信赖鸟能飞。我们又没瞥见你偷试题,如何能信赖你有偷试题的本领?又如何能信赖这试题是真的呢?”
给他安上了一个结党的帽子?归正不是在朝会上,程亦风不在乎,只想快点停歇此事。那风雷社的士子们却不承诺:“我们自来散心,偶尔碰到了程大人,说了几句话罢了,就成告终党?那冷将军你呢?传闻你整天和向将军、董将军、鲁将军形影不离,你的这个‘党’岂不是比我们结得还要紧密很多么?”
作者有话要说:重写了4次,烦死了……累死了……睡觉去了……要找回写程书呆的感受还真困难……
“冷将军,你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宇文雍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歪曲诽谤,只会自取其辱。”
“可不是!”高齐附和,“在都城天子脚下就已经如此,到了那‘山高天子远’的处所,岂不是更加没法无天了?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说着,率先站了起来,要去和冷千山实际,助那青年一臂之力。其他诸士子也都是热血青年,纷繁跟着他走出雅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