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风抓抓脑袋：“我倒也胡涂了，该是问问阿谁……”
邱震霆乐了：“哈，成心机。这姓冷的的确不是个东西。不过，你要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做甚么呢？”
公孙天成道：“那么，对着像程大人如许的磊落君子，邱大当家哪怕是满盘皆输也不肯使一点儿凶险手腕了？”
山贼们都称“是”，回身而去。程亦风就叫兵士们让开门路。而邱震霆却动也不动。
“方才自有阿谁姓邱的匪首在我们手上，现在大人纵虎归山，万一……”
邱震霆始终偏好明刀明枪地决一胜负，现在是没有体例的体例，沉默不语，很久，才道：“你和老四如许哄人，牛皮也吹得忒大了些。万一他营里兵士发明，赶来声援，老四的人不是全要落在他手里？”
辣仙姑不由得心下骇异：莫非这姓程的还会使妖法不成？
这是如何一回事？他试了大火，小火，试了加水稀释再过火，试了烤干以后以水淋洗再过火，无一胜利。看看都到日头当午了，新营已安扎结束，众将士都不想再理睬他，纷繁钻回帐篷憩息，只小莫还守在中间：“大人，您究竟在捣鼓甚么？”
公孙天成道：“天下无主，群雄逐鹿。而这伙山贼却不在乎鹿的死活，只要抓来宰了，吃下肚就好，是为‘杀鹿’。不过，这是畴前的帮主取的名字，现在的这个邱震霆帮主则是一介莽夫，除了善战以外，并不晓得这很多典故了。”
老者摆手道：“老朽何敢经验大人？大人也不必‘老先生’长，‘老先生’短了。总算你我有缘。老朽复姓公孙，名叫天成。”
程亦风一愕。公孙天成又接着道：“在郾、棘两州以外，大人更还得了杀鹿帮的一批豪杰豪杰呢！他日大人有效得着他们的处所，还怕他们不来帮你吗？”
公孙天成捻须而笑，也抱拳还了礼：“程大人两宿未睡，这时还分歧眼，莫不是还在思虑对于山贼的战略么？”
程亦风笑：“不是我造的，是老先生方才皮郛里的，被鹿溺中的不知甚么东西接收了去，这时遇了火又重新开释出来――昨夜我将老先生给我的沾了鹿溺的抹布忘在虎帐中，明天瞥见上面有红色的颗粒，想来也是这类独特的物质接收了周遭残留的毒烟而至。世上万物相生相克真是奇异。有了鹿溺，我们就再不怕山贼的毒烟进犯了。”
邱震霆道：“程大人信也好，不信也好，俺和弟兄们抢粮草杀官兵，可不是为了本身好玩。程大人，我传闻你当的是个很大的官儿，你知不晓得郾州闹饥荒，老百姓饿极了把小孩子都拿来吃？舍不得吃本身家的，就和邻居换了来吃……”
程亦风道：“倘若今晚仇敌不来，另有明晚。白日便可用来昼寝了。所谓‘兵不厌诈’，仇敌必定料不到我们敢以稳定应万变，夜夜守株待兔。我想，这些山贼最多不过百余人。他们又用鹿，又用毒烟，就是因为正面比武不是我们的敌手。我军驻扎在此，对他们始终是个威胁。以他们头一天就向我们动手来看，这伙强盗都不是有耐烦的家伙。早则彻夜，迟则明晚，总该来动手了。”
“这如果程亦风不投降如何办？”邱震霆头上冒汗，“也不能一向如许擂下去吧？”
公孙天成对程亦风面授机宜的时候，邱震霆也回到了盗窟里见他的弟兄。杀鹿帮一共有帮众一百七十三人。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同进共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被公孙天成所点评道的那几位“鸡鸣狗盗”之徒，实在就是他盗窟的别的四位当家：二哥诨号“管不着”，最擅妙手空空之术，畴昔以摸人荷包为乐，自来到鹿鸣山后，但有弟兄劫来宝箱宝匣的，都请他开锁。三哥本姓侯，因爱好练习鸟兽，又可驱鸟兽为己用，得了个雅号叫“猴老三”。四哥诓人有术，自谓“骗死人不偿命”，本名已不为人所识，只称他做“大嘴四”。至于五哥，本是个女人，且是猴老三的老婆，只因盗窟中叫惯了“哥”，大师也就不计算，她最喜好熬煮毒药，设想构造暗道，不过本帮兄弟有个头疼脑热，她也能药到病除，别的她还足智多谋，是以得了个外号“辣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