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荪正陪着阮氏吃补品,听到小丫环通报还觉得听错了,八老爷自从伤好了,每天定要比及天擦黑才进葱介轩,莫非是像明天似的,衣服弄脏了?
阮氏皱了皱眉,低头喝了口汤。(未完待续。)
郑妈妈看了心疼如绞,从速拈起秦姨娘丢在琴案上的丝帕给她揩眼泪,柔声念叨着,“姨娘别哭,老爷带你是至心的,迟早会和你和好的。姨娘可要好好保重身材,等来年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
大病初愈的秦姨娘面色还是有些惨白,她正坐在琴案前拿块软布擦拭琴身。见郑妈妈出去,就问。“都探听清楚了?”
葱介轩里,阮氏正叮嘱秀荪少吃两个狮子头,八老爷听了就将盘子里剩下的两个狮子头都夹到了本身碗里。
阮氏怀着身孕本就脾气暴躁,现在听了这锵锵然节拍感强的曲子,心底的火一阵阵往上窜,秀荪见了从速给父亲摆摆手,“爹爹您换个舒缓点儿的,如果弟弟听了在娘肚子里老是翻跟斗可如何办。”
阮氏给秀荪的琴让秀荪搬回浣石山房碧纱橱了,八老爷第二天亲身端着最敬爱的“独幽”,乐呵呵进了葱介轩。
“哦?”秦姨娘挑了挑远山般的黛眉,回想明天闻声的琴声,先是断断续续的平沙落雁,厥后是半曲高山流水,仿佛真是这么回事儿,她轻视耻笑道,“哼哼,商贾人家出身,也来学我书香家世做派,谨慎画虎不成反类犬,徒惹老爷嫌弃。”
秀荪傻了眼,扁起嘴对八老爷瞋目而视,盘子里一共就四个,被他拿去两个了。
苾芬馆里几位姨娘也来探听,葱介轩的丫环婆子都爱答不睬地含混了事。
八老爷听着有事理,遂将琴撂下,着人取了洞箫来,吹了曲梅花三弄。
灵光一闪,有了,郑妈妈道,“明天太太逞能要操琴,弹得很刺耳,老爷听了受不了,就本身弹了一曲。”
定是觉着她老迈无用,想将她甩开。郑妈妈悲伤欲绝,抱着秦姨娘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可秦姨娘却不为所动。
八老爷嘿嘿直笑,“我就是想让这小子活泼点儿呀。”
说完直勾勾盯着八老爷面前的小碟子,那两个红彤彤油亮亮的狮子头仿佛在和她热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