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这般想着,我心跳渐渐规复了安稳,没等喘上两口大气,突然间,院里却飘来一股阴沉森的寒气,冻得我浑身一颤抖,本能地把头方向院角。
刘老三正要说点甚么,此时那门板被一股大力翻开,传来庞大的沉闷撞击声,我本能地转头一看,只见撞开的大门又反弹归去,来回震惊,如是几次了几次,门板“嗡嗡”颤栗了起来,却看不见撞门的究竟是甚么。
这事理很简朴,村长立即想明白了,从速把手放手,谁知陈勇却立即站起来,大喊道,“呸,老子凭甚么给她叩首!”
刘老三摸出一道火折子,塞进陈勇手中,厉声说,“点,直到扑灭为止!”
我回声冲向陈勇,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人狠狠摔在地上,实在气不过,我在他背上狠狠踹了一脚,痛骂道,“让你叩首是救你的命,还不从速归去!”
“谁在拍门?”我再次把心悬到了嗓子眼,乡间人睡得很早,凌晨一过没有串门的风俗,如果不是人,莫非是……
我语气森森地说,“这是你最后的机遇,还想往哪儿跑?”
拍门声在这死寂的夜幕中格外清楚,深深刺激着每一小我的耳膜。
大门外,收回几道短促的拍门声。
陈勇手背一向在颤抖,惨绿的脸上挂满豆大盗汗,他不敢放手,保持同一个姿式稳定,时候点滴流逝,眼看着黄香烧完一半,我心中盘算,长舒了一口气。
我总算明白了,敢情他不肯叩首不是因为胆小,是明晓得孙孀妇有多恨本身,明白叩首没用,以是才死活不肯磕。
我气得想发笑,在他背上踹了一脚,“不磕如何晓得没用,从速归去!”
说实话,就陈勇干过的混账事,够让他死好几次了,帮他也是看在村长的份上,我可不会给他好神采看。
“冤孽!”刘老三手指一勾,倒下的黄香诡异地直立起来,又规复了原样,此次不但是陈勇,连我也看傻了。
陈勇把脸转过来,一张脸白成了浆糊,颤声问,“不是她,那是谁……”
“这是……如何回事?”陈勇嗓子眼一紧,惊呼道。
刘老三面沉如水,一张老脸黑成了锅底,“还记得刚才那只死鸡吗?”
报歉必须诚心,假定连叩首也要人按着磕,孙孀妇如何能够谅解陈勇?
话音刚落,不晓得从哪儿卷来一股冷风,吹得满院纸钱乱飘,数不清的黄纸在空中乱飞,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主动飘向陈勇,渐渐扭转起来。
陈勇刚要放手,那黄香顿时一歪,眼看着又要倒下,吓得陈勇失手扶住了黄香柱子,刘老三呵叱道,“手别抖,好好扶稳了,一炷香烧完就甚么事也没有,如果烧不完……嘿嘿!”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是鸡在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