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这个老东西。
话音刚落,头上却传来一道冷幽幽的诡笑,“我救了你,你如何不晓得好歹……”
我麻痹地说,“不好,你快下来吧。”
我吓得心肝乱颤,完整不知该如何是好,绝望之际,脑筋里却俄然冒出一个动机,回想起刘老三的话。
我咬牙厉喝道,“你是被谁害死的?”
卧槽!
甚么?
娘的,入彀了!
卧槽!
可头发缠得越来越紧,很快将我整条胳膊裹住了,我猖獗用力挣扎,那头发却冒死拽着我往上拖,我的手肘乃至被勒出了血痕,在乱草堆中拖出一串长长的印子。
是山里的野熊!
“啊……”
草丛下,伸出一只毛绒绒的大手,扒开了挡在面前的乱草。
完了……
我玩命疾走,不知跑了多远,跑到一片斜坡前,仓猝中踩到一块活动的石头,整小我今后一仰,后背砸倒在地,沿着斜坡快速往下滚。
这老骗子固然每次说话都只肯讲半截,可每句话都应验了,我不敢莽撞,只好收起了符袋子往深山方向跑,边跑边大喊道,“张婆,我跟你没仇,别紧抓着我不放,你该去找孙孀妇!”
“滚!”我本能地一挺身,强行把张婆摔在地上,与此同时,另一张黄符也脱手飞畴昔了,不偏不倚,正中她脑门。
我已经不会思虑了,求生的本能让我毫不踌躇咬破了舌尖,一口浓腥的血渍分散,异化满嘴的唾沫,被我一下喷在张婆脸上。
想到这里,我玩命似地疾走,可跑着跑着,却发明四周的环境并没有窜改,大惊之下猛地低头,才发明腐臭的泥渍中伸出一双乌黑的手,十指曲折如同鸡爪,死死扣住了我的脚脖子。
我猛昂首,这才瞥见本身在惶恐中抓住的压根不是甚么杂草,而是张婆搭耸下来的头发!
“当然是她了,孙倩这个贱女人,竟然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偷情,我只不过说她两句,骂她不守妇道,她就下药害我……我好惨啊,被她灌了两瓶农药才断气,我不甘心,不甘心……”
“咯咯……我儿媳妇不孝,你也不睬我,我不甘心,你快走,走啊……”张婆的语气垂垂变得狰狞起来。
有这么多符纸傍身,张婆应当伤害不到我,但我最担忧的还是村长家的状况,孙孀妇已经去了,不晓得能不能赶得上。
“快上来,我带你归去!”
我终究明白,为甚么砸开阿谁破坛子,会闻到这么古怪的味道,那是尸臭跟农药异化在一起的味道。
我嘴里收回尖叫,连续滚落了十几圈,双手发力乱挥,胡乱地虚抓着,惶恐之际仿佛拽住了一片杂草,这才牢固住了下滚的身子。
我瞥见张婆伸开了大嘴,口中流淌着发黑的尸液,她一口朝我咬来,那张披发恶臭的大嘴间隔我越来越近,伸开的嘴唇一下就咧到了耳根,一口就能把我吞了!